“张大人这话从何说起。”陈奇瑜抬起头来,看向了张书堂。
见到陈奇瑜投来询问的目光,张书堂微笑道:“大人想一想,两位郡王为何会如此做?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。”
“当然是晋位唐王。”陈奇瑜说到这里,他自己也是一惊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张书堂点点头:“如果让这样的人成为藩王,实乃我大明一朝的奇耻大辱。如果大人能够说得上话,让他们的希望落空,非常可以不让宵小之辈得逞,还能得到未来唐王的好感。”
“未来唐王应是何人?”陈奇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
张书堂笑道:“应是何人一目了然,大人何必多此一问。下官言尽于此,这就告辞了。”说吧他将卷宗收拾了起来,拱手施礼退出了书房。陈奇瑜是个聪明人,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了,只需要点破其中关节即可,所以当张书堂走出陈府的时候,他就知道事情成了。
第二天,陈奇瑜借着吊丧为名,来到了唐王府。拜谒朱器墭灵柩的时候,陈奇瑜偷眼看了看跪在旁边的朱聿键,发现他眼窝深陷,脸色一片灰白,显然是因为多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。不过他在的眼神中,却始终闪烁着莫名的光芒,这种光芒让陈奇瑜的心头一动,他下意识的有种感觉,这个刚刚二十多岁的男子未来绝不是池中之物。
这样一个尽守孝道,又有着不凡之处的男子,成为唐王绝对没有问题。此刻陈奇瑜已经下定了决心,帮助他登上唐王之位,不让朱器塽和朱器埈那两个小人得势。
身为南阳府最高的官员,陈奇瑜这个四品大员在地方上也是很有分量的。因此在陈奇瑜拜谒结束之后,他被唐王朱硕熿邀请到内宅喝茶。这次陈奇瑜本来就有见唐王的想法,对方邀请正中了下怀,他自是欣然同意。
“陈大人最近钱粮收缴之事如何?藩王俸禄何时发放?”朱硕熿挺着肥大的肚子,半躺在软椅上,对着陈奇瑜笑问道。每年藩王都有朝廷发放的俸禄,这大部分都有地方府库直接拨给,所以朱硕熿才会询问掌管南阳地区府库钱粮的右参政陈奇瑜。
听到唐王朱硕熿的问话,陈奇瑜心中不禁大为反感。自己的大儿子刚刚去世,他竟然毫不关心,甚至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,反而关心自己今年的俸禄何时发放。想到明朝藩王一代不如一代,竟如此冷血和昏庸,他不免在心中盘算,不知道朱聿键登上唐王之位,会不会也慢慢变成这个样子。
至少朱聿键当上唐王,不会比朱器塽更差吧。陈奇瑜叹了口气拱手道:“启禀王爷,今年的粮税正在收取,相信半月内可以收完,到时候就可以将藩王俸禄发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