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都已经领证了,你晚上就别回宿舍,干脆直接搬过来吧。”
这话他已经提过几次,但路婉就是不同意。
“那不行,咱们还没办婚礼呢,不合规矩。”
单身男女住在一个院子里,又是合法夫妻,路婉可不想这么快就发生点什么,真住过来绝对是“羊入虎口”。
六月九日,天气微热,东交民巷的小院天还没亮就热闹起来了,蒋悦跟谢筱语早早过来给路婉化妆。
“婉婉,你皮肤真好,不上粉都那么白。”
“她的眉型也好看,稍微修一修就行了。”
镜子里,路婉已经换上了红色的传统礼服,头发是谢筱语盘的,插上了金色的珠花,火红的新娘妆,还有一整套的耳环、手镯、项链,结婚的喜意分外浓厚。
聂铭颙也换上了一套传统礼服,他平时穿军装居多,本以为传统服饰不适合他,没想到穿上竟然很好看,得益于他的衣架子身材。
院子里已经挂上了红灯笼,贴了双喜,还铺了红色的地毯,这些都是顾巍他们准备的。
“悦悦,我有几个室友等会儿过来,你认识的,到时候帮着招待一下行吗?”
“没问题,你今天安心当新娘子就好,其他的都交给我们。”
谢筱语帮路婉化好最后一点妆,闻言笑道,“今天肯定很热闹,我现在觉得这样的婚礼也不错,当初我跟张莱结婚的时候,可被各种各样的礼节折磨到疯,光是敬酒就得敬半天呢。”
“各有各的好,形式都是次要的,主要是大家都高高兴兴的。”
路婉化好妆后得在屋里坐着,周悦陪着她,谢筱语出去看聂铭颙那边的情况。
“咱们的新娘子已经化好妆了,太好看了,新郎见了保管喜欢。”
聂铭颙的发小们起哄,让他赶紧去看新娘子。
“你们别推我啊。”
不知道谁推了聂铭颙一把,他“半推半就”的往路婉的房间走去,身后跟着一溜边的人。
嬉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周悦垫着脚往窗外看,就见聂铭颙被陈广胜半架着过来了,偏偏聂铭颙的个子比陈广胜高,又比陈广胜壮,看起来不像陈广胜架着聂铭颙,倒像聂铭颙反压着陈广胜。
走到门口,聂铭颙突然有些紧张,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,大家虽然跟着看热闹,但这个时候还是有点眼力见的,没有跟着出去,只在门口看。
路婉低头坐在床边,聂铭颙只能看到她娟秀的侧脸和她坐着的窈窕身姿,即便这样,也有种热血沸腾之感。
周悦好笑的看着两人,也悄悄的退了出去,把空间让给了新郎新娘。
聂铭颙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一样,十几步的距离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。
当他的脚步停在路婉面前,他哑着嗓子叫了声“婉婉”,路婉抬头,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,移不开分毫。
知道屋外响起了“嗤嗤”的声音,是大家伙儿在那乐呢,聂铭颙回头看了眼,百年难见的脸红了。
聂铭颙伸出右手,把路婉牵出了房门,因为没有那些送嫁的礼节,只要等着十点往酒店去,大家就在院子里说话。
跟着路婉的同学,聂铭颙的战友们陆陆续续到了,小院里就更加热闹,伴郎顾巍跟伴娘蒋悦负责照看双方新人的朋友,给大家添茶倒水,分吃食。
隔壁的邻居听着院子里的热闹劲儿,好奇的说,“旁边那小两口今天办喜事啊?”
“是啊,没看贴着红双喜呢吗?”
“这礼节不对啊,不是该从外头接新娘吗?”
“听说新娘是外地的,平常住宿舍,就把流程给简化了。”
“哎,这些年轻人尽爱瞎胡闹。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人家一个外地姑娘嫁到咱们首都,每个娘家人在身边,咱们应该多照顾些。”
“是啊,不过这姑娘挺努力,军医待遇多好啊,以后有想不完的福咧。”
从聂铭颙买了房住过来开始,邻居们就猜了不少他的情况,不过附近没人认识他,这些猜测跟实际情况都有些距离,之前路婉跟人闲聊时说自己住宿舍,老家在邝云县,邻居们就脑补了不少故事出来,也算帮路婉跟聂铭颙解决了难题。
十点多种,一行人往饭店去了,顾巍他们特意安排了公司的车送人。
今天一共来了三十六人,坐了四桌,张莱是今天的司仪。
“大家好,欢迎大家参加新娘路婉新郎聂铭颙的婚礼,大家都是两位新人的至交好友,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,所以在座的都是有缘人。”
谢筱语觉得丈夫简直傻透了,倒是有不少人站起来叫好,给张莱鼓掌的。
路婉跟聂铭颙坐在台下的餐桌上,两人的手在桌下交握,连对视都充满着甜蜜的味道,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过。
“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激动,但请允许我再多说两句。”
台下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“我跟颙子是发小,认识了有近二十年了,他是个特别讲义气,特别有毅力的男子汉。在青春狂躁的年纪,他对所有的女生都是不为所动,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对女生不感兴趣,所以你们应该理解我,有一天听说他爱上了一位姑娘,要跟对方结婚的时候,我有多么惊讶,真的像铁树开花那么稀罕。”
台下发出了善意的哄笑,路婉也捂着嘴看着聂铭颙,他捏了捏路婉的手掌,看上去仿佛对张莱的调侃不为所动。
“路婉我也认识几年了,是个特别好的姑娘,也很让人敬佩,我常常想,要是我能拿出她一半的刻苦,我现在起码是个博士。”
陈广胜在台下喊了句,“拉倒吧。”
气氛变得更加活跃。
“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,我祝两位新人永结同心,幸福一生,而且我相信,他们彼此都是老天最好的安排,现在我们欢迎新郎新娘闪亮登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