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三妹这下子更紧张了,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转过身来,毕竟那个女人可是跟她有过照面的,估计一眼就能认出来她。
等她转身围着侯客厅转了一圈,离他们最近的地方,找个柱子躲藏起来,探头看向那边,才发现,那两人居然是认识的。
那女人旁边还站着他的对象。柳三妹隐约听到,那个女人的对象叫那个男人为表弟。
感情这两个玉佩的前主人关系还挺亲。
柳三妹嘴里暗暗发苦。
她不敢再往那边看,毕竟那两个男人似乎都是当兵的,因为他们身上都穿着绿军装,既然是当兵的,肯定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,她还是别冒险了。
她绕到洗手间里,重新进入空间。
她问神识,“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认识我?”
神识诧异了一下,才提醒她,“两年前,你差点把人家的腿打断了,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?”
柳三妹愣住了,她有打过别人的腿吗?
她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,前年因为三婶被那市长的儿子打断了一条腿,她好像确实把好几个人的腿打断了,不过,其中有一个人她放过了,因为那个人很有礼貌,看着似乎不太像个坏人。
难道就是他?
柳三妹欲哭无泪,她好像真成了坏人了。
神识却丝毫没有体会到她的愧疚之心,继续说,“郑知礼因为早年丧母,父亲后来娶了个后母,年轻貌美,比他小了三十多岁呢,郑父对她简直就是千依百顺,后来,那后母生下自己的儿子之后,经常虐待郑知礼,你遇到他的那一天,他还有几天就下乡了。可因为他父亲不放心他那心肝宝贝的儿子独自外出,所以让他跟着那小儿子一起出去,没想到两个人都被你打断了腿。郑知礼因为有你心善饶过一劫,他那个小儿子却没有,腿直接废了,郑父只有这两个儿子,将来只能指望郑知礼养老,所以,直接让他顶替了他小儿子的名额当了兵,但是,因为那后母狠心,管着钱,所以,郑知礼在部队里混得也一般,但是,比起下乡也已经是天差地别了,所以,他也算因祸得福了。”
听到这话,柳三妹才松了好大一口气。她意外之中居然做了一回好事。
可是,下面神识又来了,“你算是救了他,他赔你一块玉佩也算是补偿。”
柳三妹听了却不赞同,她还无缘无故打了人家一顿呢。它怎么不说这个?
不过,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
等她出了厕所,看到刚才那个女人已经走了,她想了想立刻上前搭讪。
她拿出一块玉佩,递到那个男人面前,“这是我昨天在饭店捡到的,请问是你的吗?”
男人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,立刻把玉佩拿过来,紧紧地握在手里,仿佛怕被别人看到,赶紧道谢,“这是我的玉佩,谢谢你!”
柳三妹笑眯眯地点头,而后很诚恳地说,“昨天,我不小心踩到脚的女人,她是你妹妹吗?”
男人一愣,反问道,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郑知礼也愣了一下,仔细地打量这个姑娘。
她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,白里透红的肌肤,清雅秀丽的容貌,不胖不瘦的身材,粉色的呢子大衣穿在她的身上有了几分别人所没有的气质,这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他似乎从那个女人身上看到过,仔细看她的眉眼,似乎年轻了一点。
柳三妹没有在意郑知礼的目光,她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,“这个玉佩我很喜欢,你能卖给我吗?”
男人愣了一下,随即摇头,“这个玉佩是家里长辈所赠,实在不能出售,请见谅!”
柳三妹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意义非凡,可她还是试图诱惑他,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你觉得值,就把玉佩卖给我,怎么样?”
男人眯着眼上下打量柳三妹,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似的。
哪知,他还没说什么,站在旁边一直充当隐形人的郑知礼却一口答应下来。
柳三妹愣了一下,把目光投向郑知礼,见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,柳三妹因为拿了他的玉佩有些心虚,所以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。
男人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,推了郑知礼一下,有些不满,“阿礼,你在胡说什么,怎么能把爷爷送的东西给卖了呢。”
郑知礼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。柳三妹虽然听不到,可她有神识,还是经过它的转述,听到了全部。
他说,“我的玉佩昨天晚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勾走了,你这个和我的那块那么类似,很难不会跑,这种不详的东西,你还拿它干嘛?再说外公送你的东西那么多,不缺这一件。”
那男人似乎被说动了。等郑知礼重新站好之后,他郑重表示,“我同意了。”
柳三妹点点头,用很平淡的声音说,“你的妹妹已经怀孕了,我在医院的时候看到过她,旁边扶着她的男人比你大一点。也胖一点,两人很亲密,说他们的孩子要怎样才能生下来。”
那男人一脸菜绿色,愤怒,羞耻,纠结全部融合在一张脸上,衬得他本来黝黑的皮肤青一片紫一片,十分精彩。
柳三妹被他脸上狰狞的面孔吓得倒退了几步,却见他直直地看着她,在她头皮发麻的时候,他却反常地一把捞起她的手,把玉佩往她手里一塞,大踏步往前走了。
一旁的郑知礼也是一脸呆愣,等他反应过来之后,人已经走出老远了。
郑知礼赶紧迈开大长腿,追了上去!很快,两个人就没有了人影。
第102章 再遇
等人走了,柳三妹才反应过来,她还没把钱给他呢?还有,她还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玉佩还给郑知礼呢?
她刚想追上去,只听神识用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说,“你是不是傻呀,他自己都不重视那块玉,你还巴巴地还给他干嘛?当心,他把玉佩当作不详之物给丢进茅坑里去,你要是实在觉得愧疚,等你回去后直接给他寄点钱和东西作为补偿不是更好?反正他现在很缺这些。”
柳三妹低头沉思,这样做真的好吗?
最后,柳三妹还是私心占了上风。
等她到时间上了火车,看着对面的男人,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命有些苦。
郑知礼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,憨厚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