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模棱两可的答案可打发不了他。

汉尼拔的问题愈来愈犀利，“那么，你认为，导致这样推销手段形成的原因是因为消费群体还是推销者本身呢？”

“也许两者都有吧。”富江漫不经心道：“也许其实是这个社会就这样。”

“这是一个有趣的观点，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？”

“食物链的法则，有什么奇怪的？”

富江显然不想再说下去，虽然和他聊天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容忍的事情。

显然，汉尼拔也发现了这一点。

他没有再问下去，他转而对着瑞德道：“是否可以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？”

瑞德理解了莱克特医生的担忧，他在富江就会产生依赖情绪，那并不利于病人和医生之间建立信任。

瑞德点头，看了富江一眼后就起身离去了。

富江对于瑞德的离去乐见其成，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。

瑞德将门阖上后，富江明显转换了她的态度。

她开始变得犀利而又刻薄，“我想我们并不需要再这样浪费时间下去了，我的心理没有任何问题，相信在之前的聊天中你就能够察觉，我是个善良且有道德观的正常人。”

莱克特医生对于富江的独断专行不置可否，“心理的评估并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够判定的，而且，如果要说只是基于对之前谈话的判断标准，那么，我的结论是，你有反社会倾向并且出现了移情现象。”

对于汉尼拔的判定，富江笑了。

她摩擦着眼角的泪痣，慢慢起身向他走了过去。

绕过圆桌，他们仅隔一步之遥。

富江凑近看着他，手抚摸上了他的衬衣。

汉尼拔显然对她的行为表示出了反感，一向沉稳的男人眉头略微皱起，他眼中的情绪清晰地暴露在了富江的面前。

哦，瞧瞧，居然是杀意。

这个男人在那一瞬间竟然想要杀了她。

而就在汉尼拔想要退开的时候，富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上衣的西装口袋中抽出了一只钢笔。

还没有做些什么，她就被人制服了。

“莱克特医生的反应不错。”富江赞美道：“定力也相当不错。”

汉尼拔从富江的手中抽出了钢笔，将它重新放回到了口袋中。

“谢谢你的赞美，川上小姐，但是，你的行为太失礼了。我想，我们今天的治疗结束了。”

富江并没有因为自己搞砸了一切而显得懊悔，她发现自己进一步地了解到了她的心理医生。

聪明、冷静、果断，魅力十足且做任何事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。

即使是在可能遭遇到危险时。

他，很敏锐。

出乎她意料的，这个人的确很有能力，并没有被她的表象所迷惑，也许，她可以试着让他治疗。

对于有能力的人富江都是很尊重的，虽然这个人是一个低贱的男性生物。

“我为刚才自己鲁莽的行为道歉，莱克特医生，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。”

汉尼拔矜持的点了点头，他接受了富江的道歉。

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后，汉尼拔用最后一句话做了结尾。

“川上小姐，你脑海中幻想的镜子可以反射出你最好的一面，而不是别人最坏的一面。”

***

富江一出门就看见了着急等候在门外的瑞德。

“还好吗？怎么样？”瑞德问道。

“不错，和莱克特医生聊天很愉快。”富江转开话题道：“你不该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就职环境吗？”

瑞德将富江带到了bau办公的地方。

一向热闹的办公厅今天显得异常冷清。

带着一种严肃，气氛似乎有些凝滞。

而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这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。

圆桌会议室里，除了高登之外其他人都在，包括主管艾琳。斯特劳斯。

而这位并不是那么有能力的fbi区域主管的脸色并不好，瑞德环视了众人后，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。

这次的事件并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，后续的审查会很严格。

不要说牵扯进来了一个cia，bau这次让一个精神变态、连环杀手潜伏在身边却毫不知情，就这一点，局长和审查委员会就不会放过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