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0章(1 / 2)

匹夫的逆袭 骁骑校 3489 字 5天前

刘汉东取出千斤顶,快速拆卸中弹漏气的轮胎,换上备胎,露西也拿了支枪在旁警戒。

弗兰克车上有急救包,有饮水和备用弹药,刘汉东帮他包扎了腿上的枪伤,用带子扎紧,叮嘱他每隔十五分钟要放松一次带子,否则会导致坏死,弗兰克说:“孩子,不用你教我,我在伊拉克打仗的时候你大概还在吃奶哩。”

夺命狂奔了半天,三人都口干舌燥,狂饮一番清水,而对方五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,他们的给养都跟着汽车一起被摧毁,除了身上的装备,连口喝的水都没有,可他们有坚韧的意志,三号特工是陆军特种兵出身,曾参加过爱尔纳国际特种兵大赛,他扛着火箭筒悄悄向前机动,寻找发射阵位。

荒原上没太多遮蔽物,熊熊燃烧的凯雷德提供了掩蔽行踪的浓厚黑烟,特工们见机行事,纷纷前移,三号行动最快,最早进入有效射程。

他使用的是美国陆军制式at4火箭筒,一次性使用发射筒,空心装药破甲弹,最大射程2100米,能把轮式装甲车掀翻,这是冯庸花高价从本宁堡陆军基地倒腾出来的货色,用在追杀刘汉东上,可算下了血本。

三号特工扳起机械瞄具,对准远处的警用卡车,为确保命中率,他采取的是立姿,立刻被弗兰克发现,可是已经晚了,火箭弹脱膛而出,带着一团火光飞来。

“趴下。”刘汉东大喊一声,三人各自卧倒,卡车被火箭弹命中爆炸,重机枪被气浪掀到空中,重重落下,变成了废铁,索性他们躲避及时,没有被四散纷飞的弹片伤到,只是身上落了一层灰土。

心爱的卡车变成残骸,弗兰克大怒,叫嚷道:“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。”

刘汉东拍拍身上的土说:“别说大话了,他们人多枪多,赶紧跑吧。”

弗兰克从腰间拽出大功率的摩托罗拉手台,开始呼叫,说自己在某某坐标遭遇暴徒袭击,让大伙儿火速增援。

对讲机里顿时炸了锅,弗兰克拄着雷明顿五连发,让女儿搀扶着自己,一瘸一拐往前走,刘汉东殿后,再往后是五个特工阴魂不散的跟着。

弗兰克有伤走不快,双方距离越来越近,前面就是漫长的美墨边境线,前有堵截,后有追兵,三人无路可走。

弗兰克坐了下来,拔出了左轮枪,准备做最后一搏。

刘汉东完全可以丢下弗兰克和露西独自逃走,但是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,他掏出枪来检查剩余子弹,打算临死前拼一个垫背。

“听,什么声音?”露西说。

刘汉东侧耳倾听,似乎是汽车引擎的声音,又像是直升机,似乎还有万马奔腾的蹄声。

第三十一章 被捕

援兵到了,小镇副警长带着州警和牧场主们杀了过来,几十辆汽车浩浩荡荡从三面围拢,甚至还有一架轻型直升机在空中盘旋,西部人有着根深蒂固的持枪传统和情节,从拓荒时期就枪不离身,枕戈达旦,和印第安人打,和墨西哥人打,民风彪悍无比,有时候连联邦政府的面子也不给,何况是一帮捣乱的外国人。

目标尚有抵抗能力,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战斗,五号特工见机行事,立刻下令放弃任务突围,四号大吼:“现在撤离前功尽弃,再坚持五分钟,你们掩护,我来!”

“目标不值得我们搭进去五个人,撤!这是命令。”危急时刻,五号下了死命令,其他三个人也都没有异议,迅速脱离目标,朝边境线机动,美国这边已经无路可逃,只有越境才能逃出生天。

四号虽然立场坚定,但是独木难支,只好随大家一同撤离,眨眼间直升机就飞过来了,副警长戴着牛仔帽坐在直升机里,一条腿搭在外面,一手持枪,一手拿着电喇叭喊话,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。

回答他的是一串子弹,直升机立刻拉升,副警长端起枪来朝下面一通乱扫,歪打正着击中了二号,子弹打在脑袋上,当场就挂了。

其余人等连二号的尸体也顾不上了,一边猛烈开火驱离直升机,一边翻越国境,美墨边境早就千疮百孔了,但是这种大规模枪战的情形并不多见,墨西哥方面的巡逻警察闻讯赶到,孤零零的一辆警车,两个警察,一见这个阵势就惊到了,以为是哪个大毒枭在跑路,根本不敢阻拦,不过他们倒是很有胆量阻止美方执法人员越境,在边境线上和美国警察对峙了片刻,双方很克制的各自收兵。

刘汉东心急如焚,他想趁乱越境,可是越境后还会面对追杀,而且到了那边可就没有人帮自己了,稍一犹豫,牧民们就围了上来,七手八脚把弗兰克抬上救护车,露西惊呼一声:“你中枪了!”刘汉东低头一看,腰部一团殷红的血迹,刚才战斗激烈,肾上腺素急剧分泌,他自己都没留意到中了一发流弹,好在是九毫米手枪弹,飞行百米距离早已乏力,嵌在皮下而已,比起弗兰克的伤势根本算不得什么,露西安然无恙,除了头发被火苗燎了一些。

这里距离医院有几十英里远,警方调动了医疗直升机将伤员送医,二号特工的尸体用毯子包上,丢进卡车车厢,大队人马撤离边境。

医院直升机天台上,早有一群医护人员在焦急的等待,伤员一到,立刻抬上小推车拉进电梯,一路直奔手术室。

刘汉东躺在小推车上,猛然张开眼睛,翻身下床,推开试图阻止他的医护人员,捂着伤口闯进了楼梯,下了两层楼拐进一间办公室,随手扯了件白大褂披上,刚要走,看到柜子里有手术器械,又顺手牵羊揣进兜里,走廊里人来人往,急救员追过来东张西望,刘汉东扭头走反方向,消失在人群中。

他在地下停车场偷了辆汽车离开了医院,在城市里七拐八拐,停在某座大厦的天台停车场上,解开衣服,消毒,割开伤口,取出了一枚蘑菇头子弹,得亏是乏力的流弹,如果近距离命中,这条命起码丢一半。

下一步怎么走,刘汉东犯了难,行李没了,身上没枪没钱,就算去了墨西哥,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,又得重新开始,英雄末路莫过于此,伤口在疼,心在焦灼,何去何从,他拿不定主意。

就这样在汽车里纠结了半个钟头,他终于作出决定,去另一个鱼龙混杂的大都会,洛杉矶。

……

一架小型喷气式公务机在机场降落,飞机上下来几个穿大衣的男子,上了一辆政府牌照的轿车直奔本市停尸房。

停尸房,本地联邦调查局特工和警察已经等在这里,会同华盛顿来的同行们检查了尸体,这具尸体的主人是个西亚人,根据指纹比对,是数日前入境的土耳其人,但是土耳其方面却查无此人。

庞大的美国国土安全部系统开动起来,任何人无所遁形,根据各种线索显示,这个所谓的土耳其人应该是某国特工,但是并不威胁美国安全,而是执行清理门户的任务,按照情报界的潜规则,只要不闹出大乱子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。

但是华盛顿的先生们坚持要抓人,在fbi的协调下,所有执法机关全员出动,所有监控系统全开,州警,县警,高速公路巡警,包括镇上的治安官们都收到了带有李昂照片的通缉令。

医院病房,露西见到了生父约翰·巴恩斯,她已经三年没见爸爸了,上回见还是上高中的时候,爸爸连她的高中毕业典礼都没参加,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,所以露西只是很冷淡的喊了一声爹地,就目光低垂,摆弄着被角。

巴恩斯先生穿着黑色的西装,领子上别着一枚小巧的国旗徽章,标准的国务院官员打扮,他嘘寒问暖,女儿只是冷淡的敷衍,不禁有些尴尬,想了想还是拉了把椅子坐下,诚恳的说:“露西,对不起,你毕业典礼我没能参加,这是一个父亲最大的遗憾,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,那时候爸爸在阿富汗塔利班的监狱里,没有自由,而且我的工作要求对家庭也要保密,所以不能告诉你们,对不起。”

露西的手停住了,她只知道父亲是为政府工作,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,抬头看父亲诚挚的眼神,不禁有些内疚,哽咽喊了一声爹地,巴恩斯先生眼圈红了,抱住女儿拍打着她的后背,父女终于和解。

“你现在不用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了吧?”露西问道。

巴恩斯先生笑笑:“是的,我现在转文职了,不用再冒险了,对了,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中国人,你了解多少,可以和我聊聊吗,他面临很大麻烦,或许我可以帮他。”

露西想了想说:“好吧,还要从图书馆的偶遇说起……”

次日,撤离到墨西哥的四名特工又折返回了美国,偷渡对一般人来说难于上青天,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,但是在是否继续任务上再次产生分歧,他们在一家僻静的小餐馆里争执不休,全然没有注意到墙角的摄像头。

五分钟后,一号出去上洗手间,发现外面警灯闪烁,一辆黑色厢式货车开到了门口,车门刷的打开,从里面冲出了全副武装的swat,发信号已经来不及了,他破窗而逃,拔足狂奔。

其余三人束手就擒。

与此同时,刘汉东已经离开了得克萨斯,他开着一辆偷来的车行驶在空旷无人的公路上,收音机里传来寂寥的歌声,车灯劈开无尽黑暗,前路永无止境。

路边一辆停着的警车忽然拉响警笛追过来,刘汉东瞄一眼码表,没超速,于是乖乖靠边停车,双手放在方向盘上。

追他的是高速巡警,两个警察下了车,手按在枪套上,另一只手拿着强光手电,左右两边包抄过来,刘汉东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俩严阵以待的架势,估算了一下抵抗的胜算在五五之间。

“先生,你的尾灯坏了。”警察弯下腰说,目光在这个亚洲人身上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