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晕船。”过了一会儿,燕长煕才有些纠结的吐出这么三个字来,且还压低了声音,似乎是怕被周围的人听见了会嘲笑她似的。
大汉微微一怔,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,他自然是看不见燕长煕真正的脸色的,瞧见的不过也是那张人皮面具罢了,不过原本这张脸就是黝黑又常年垂着海风的,根本也看不出她的脸色到底好不好。
于是大汉也就收回了视线,算是暂且信了她的话。
也收回了拎着酒壶的手,似乎也不觉得拎着举了这么久有什么好尴尬的。
燕长煕见他没有再多问,于是嘿嘿笑了几声,就转身要走,然而还没有走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不紧不慢的响起一句话来:“我怎么不记得李全这小子是晕船的?”
燕长煕心里一顿,和燕长情飞快的对视了一眼,大汉口中所说的李全就是燕长煕顶着的这张面具的名字。
即便心里沉了一下,不知道大汉是哪里看出了端倪,可她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和慌张的,就这么很自然的转身看向大汉,还是嘿嘿的笑了笑,粗着声音说道:“您记错了吧,我一直都有点轻微的晕船的。”
大汉看着她,眸色含着一些狠戾,定定的看着燕长煕的眼睛。
而燕长煕,被他这么一看,就像是惧怕似的,不敢与他对视,有些慌张的移开了视线,倒是将一个普通的下属表现的很是像。
看着她移开了目光,抿着唇好像很紧张的模样,大汉终于移开了目光,举起酒壶仰脖大饮了一口之后,伸手在燕长煕的肩头看似随意的拍了一下,大笑道:“喝了点酒就有些不清醒了,记错了,记错了,哈哈!”
周围的人几乎时不时的会响起一声大笑,所以倒是没有引起其他人的过多关注。
而大汉,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已经拎着酒壶转身走去了另一边,很快的就和不远处的一群人喝到一处去了,倒是没有再给燕长煕多说话的机会。
燕长煕面上始终带着有些憨厚不明所以的笑意,等大汉走了之后,她才转身,一转身就对上燕长情担忧的目光,眼里暖意一闪而过,她却什么都没有多说,率先离开了甲板,面上露出一点不舒服的模样,往船舱里走去,似乎已经因为晕船难受的不行了。
燕长情早甲板上多站了一会儿,才转身离开。
燕长煕回到房间里之后,眉心就几不可察的拧了一下,只是在燕长情走进来的时候,她就坐在桌边,眼前是打开的盒子,盒子里是时三换回来的甘梅。
“疼吗?”燕长情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,伸手向她被大汉看似随意拍了一下的肩头摸去,眼里带着几分寒意,可又掩不住对她的担忧。
大汉那一下看起来是随意的,可实际上是用了暗劲的,燕长情习武,当然是看得出来的。
“疼。”燕长煕看着他,软声说着。
为了不被怀疑,大汉那一下她自然是生生的受住了,并没有完全用内力抵抗,别说疼不疼,实在是她这只手都有点要废掉的感觉了。
一听见她说疼,燕长情的表情就变了,伸手直接扣住她的腰身,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,而后起身往屏风那边走去,有了屏风的遮挡,燕长情抱着她在长榻上坐下,一开始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。
直到解开她的衣襟,露出她已经完全青黑了一片的肩头,他的瞳孔狠狠的一缩,握着她手臂的手也微微的紧了一下,“疼就咬我。”
燕长情说完,就伸着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,让她趴在自己的肩头。
燕长煕眨了眨眼睛,下一刻肩头疼到麻木的地方先是一片清凉,随着他带着内力的轻柔,药效完全散开的时候,就是一点一点密密麻麻火辣辣的疼。
“嗯哼……”整个肩头那一块像是陷进了火中一样,又烫又疼,但是因为燕长情轻轻地揉着,又夹杂着一些内力,于是感觉就更加的奇怪,燕长煕忍不住轻哼了一声,察觉到燕长情的动作顿了一下,她干脆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肩头,不想再发出那样子的声音。
燕长情一眼就看见她耳垂升上的粉色,抿了抿唇,眸色暗了暗,却什么都没有多说,只是专心的替她揉弄着那一处,一直等到药膏完全化开了,他才收回手,替她拉好了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