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零落落打了一趟拳,傅迷薇觉得自己正向武林高手进发,一撩发卷:“其实我还会如来神掌。”
话虽如此,但毕竟不是练家子,运动半日,傅迷薇出了一身汗,踉踉跄跄跑去休息。
国卿收工后,经过化妆间,无意中探头往内看了眼,见里头空空荡荡,仿佛是个没人的模样。
国卿挑了挑眉,停了数秒,才又迈步进去,走到堆放戏服的衣架旁,把衣架拉开,猛地看到里头的旧沙发上蜷缩睡着一个人。
呀,原来这世上真有心有灵犀这回事。
国卿愣怔片刻,哑然失笑,那人仍呼呼大睡,浑然不知世事的模样。
国卿信手从架子上的衣物中摘下一根装饰用羽毛,在那人脸上轻轻拂过,果然,她打了个喷嚏,便醒过来。
傅迷薇一骨碌爬起身来,打量周围,仿佛一时记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,懵懂之态,像是某种毛茸茸地萌物。
国卿手持羽毛,笑吟吟地:“薇薇姐,怎么睡在这里,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。”
傅迷薇回过神来:“难得难得,你居然懂我们犬类的语言,交流如此通畅,宇宙大同指日可待。”
缓缓爬起身来,把盖在身上的一件不知谁人的大衣撩开,表情有些恹恹地。
国卿仔细打量她:“怎么了,哭过?”
傅迷薇一皱眉,抬手摸摸眼睛,没来由问:“我的妆花了吗?”
“你化妆了?”
“呃……”这才想起来,上午的戏份完结后,下午跟着师傅练习拳脚功夫,乃是卸妆后的素面。
“那你怎么看出我哭过。”
“你的眼睛红啊,还有些发肿。”国卿叹息:“我现在确定了,你跟你那负二代肯定出问题了。”
傅迷薇总觉得他的叹息里有些猫哭耗子的味道:“什么负二代,那只是我以为的。”
“什么?薇薇姐,此话怎讲?”国卿大惊,敏锐地察觉内有详情,顿时瞪起眼睛,凑上前来。
傅迷薇将他挡住,纤纤手指抵在他的胸前。
国卿低头,看着这不期然的“接触”,忽然眉眼带笑。
傅迷薇却又想起另一件事,收手道:“你对我的私事这么好奇做什么,无可奉告。”
转身往外而行,国卿却跟在身后:“因为我年轻啊,精力旺盛,好奇心强烈。”
“年轻啊年轻,多少幼稚假你之名而行!”傅迷薇用诗朗诵的口吻念完,没好气白了他一眼:“总之我不会告诉你的,除非……”
国卿拼命忍笑:“除非什么?”
傅迷薇见左右无人,便站住脚,望着国卿,笑得不怀好意。
国卿看着她荡漾的双眸,抬手护住胸口,羞涩地后退一步:“薇薇姐,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想……”傅迷薇嘿嘿笑着,上前一步,瞬间色/狼附体。
国卿贴身在墙上:“薇薇姐,你可别乱来,人家、人家不懂怎么做……”
傅迷薇只觉爽雷的很:“小卿,你到底是直的呢,还是弯的?”
国卿满面羞红忸怩不翼而飞,直腰挺胸抖了抖肩膀,糙爷们般粗鲁道:“去!还以为你要动真格的呢!”
傅迷薇先前收工,若在平时,一定要飞也似地赶回“家”去,但是经过上次,跟卫斯闲的心结还有些未曾解开,一时竟让她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。
想来想去,便闷闷地窝在化妆间的角落里睡了一觉。
而半睡半醒的时候,外间人来人往,便有些流言蜚语,飞入耳中。
唧唧喳喳,是有个女声说:“没想到这部戏巴导会用国卿哥,真是慧眼独具,这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!”
另一个吃吃地笑,泛着粉红泡泡道:“可不是么?雌雄莫辨,颠倒众生,今儿那场戏你可看了?如果国卿不来演戏,去戏曲界混,必然也会风生水起。”
“那你可听说了,国卿哥的绯闻男友是谁?”
“难道不是x某?”
“那早就是过去式了。”
“难道是xx某?”
“那只是点绯闻,并未落实,而且我觉得xx某配不上国卿……”
“可我觉得蛮配,一个冷清,一个妖娆……啊好萌……我要晕了……”
两个人用了许多专业术语,自顾自陶醉了会儿,便尖叫着联袂离去。
傅迷薇听了个大概,也是最要紧的那句“国卿的绯闻男友”,注意,是男友不是女友。
动作敏捷地掏出手机,傅迷薇把“国卿”搜索了一阵儿,果然获得了许多新鲜资料,也刷新了她的某些认知。
“怪不得那小子总是阴阳怪气的,原来是个取向不明人士。”傅迷薇啧啧着,不能回家的阴郁心情,因为这无意中更新的八卦而冲淡许多。
此刻见了正主,正好亲口问上一问。
国卿果然并非池中物,被人这般直面相问如此*难答的问题,竟半点恼色也无,反而说:“薇薇姐,你真的想知道啊?”
“闲着也是闲着,就当是闲聊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