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周游脸色平静如常，只是在应声之后，他将曾经由宗主亲笔所书的古朴蓬莱请帖留下外，其余修真门派仿写的，全都在一挥手间，以万千剑气，销毁成碎片。

漫天碎片飞扬之下，于周游收手的瞬间，就全都被他杀戮罡气震为齑粉。

千年的斗转星移，岁月如梭下，当年的请帖上其余字迹都已经模糊，唯一还清晰的，便是宗主亲笔所书的“蓬莱”二字。

他目光落在那铁画银钩的字迹上面，倏忽之间，周游忽然就明白了在魔都最初相遇时，故魂所说的“因果”。

——“对于修真者来说，因果无形，却能致命。就如功德，你修炼《神农医经》，走的是医道，本身就是治病救人，只要保持仁心，便是功德无数，所以当初我告诉你，只需要维持本心，你便无需顾忌心魔。”

周游至今还记得，当初在魔都，与故魂交谈的话。

由于因果，所以宗主当初在知道域外天魔的事情之后，除了应该做的事情之外，并没有再强求半分。

可在邪帝一改宿敌交战针锋相对，甚至还主动代替宗主，所以后来转世的泣鬼神医进入蓬莱，所以故魂为失去邪帝濒临崩溃的九冥冠上域外天魔的可怕行径。

因为在弱肉强食的修真者，没有邪帝那样的强者，余下的诸如孟加拉吸血鬼一族之类，压根没有存活空间。

所以宗主设立七块定魂石，修复七重结界，甚至亲自以地狱火焰为九冥打掩护，将没有了邪帝，成为无数修士给予之下的九冥，以另外一种方式保护住。

直至师门尘封，她魂飞魄散，再无余力，因而以孟加拉为首的吸血鬼一族开始遇到麻烦……

甚至后来周游想要用定魂石为宗主修复神魂，也被她巧妙用障眼法隔开。

这一切的一切故魂从来没有说过半分，所以周游像是雾里看花，始终弄不明白宗主深意。

所有的猜测、怀疑与那位自创宗门的神魂来说，并不重要，她无需谁的感激……

“原来如此！”周游无意识的伸手按住心口，他忽然明白，为什么当年上古之战后，只有故魂留了下来，替蓬莱神骨收拾残局，除开因为她实力强大，无贪无欲，更多的应该还是她无争，所以她才是最合适的。

就如曾经除了邪帝外无人为蓬莱奔走，所以即便曾经势同水火的宿敌关系，可在邪帝之后，宗主挑起了九冥重担却从未露面。

正如当初……周游蓦然闭上眼，锁住双眸中的错愕与震撼，他极为稳定住心神，不让自己外露出更多情绪。

怪不得灭珠、胖虎这些知道旧事的家伙明明是与周游签订契约，却对宗主哪怕嘴里咕哝，却都言听计从。

这样的……这样的宗主，怎么能不让邪帝与泣鬼神医心甘情愿呢？即便是将利益得失看重，不愿沾惹麻烦的周游也一次次为其打破自身原则。

“门主？”

或许是周游看着请帖的情绪波动太大，白棋微微皱眉，担忧的轻唤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