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不……
端木煌心头哽咽,他走进内室里。
当撩开珠帘的时候,端木煌正看到凤无忧竟然被吊在那梁上!她的头已经垂下来,脖颈上的勒痕越发的深!她的嘴被丝帕塞着被丝巾绑着不能言语一句!而那双手被绑在身后,垂下,双脚都蹬直了!
“啊!”端木煌整个人呆愣了,他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当年母妃吊死的那场面,当时,博朗易初的双手垂下,双腿蹬直,死不瞑目!那时候,她一直在等,她睁开着双眸看着门口的方向,她在等端木煌回来,希望能够看到端木煌最后一面,可是,终究等不到!
“母妃,母妃!”端木煌大叫一声,立即冲上去,一手将吊着的凤无忧解下来,“阿九!阿九!”他此时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这上吊的是在梦中回忆中的母妃,还是在现实中的凤无忧!
可是,好惊恐,好害怕!
端木煌的脑子里一阵混乱!
他一手凶狠又大力,将凤无忧脖颈上的那白绫撕碎!三两下又将凤无忧嘴上的那绑着的丝巾、塞口的丝帕全都撕了扔了,绑着她腿上的那绳子已经成为了碎末!
端木煌猛地就跪在地上,神色恍惚,他捧起凤无忧的脸,“阿九,阿九?”
想想不妙,他立即就探上凤无忧的脖颈,可是下一秒,他惊恐地一下子就向后退去!
“不!不!”端木煌大声嘶吼!他的眸此时变得通红,他看着此时一动不动,一点声息都没有的凤无忧,他此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将手放在哪里!
他的脑海中此时闪过无数的画面,跟凤无忧的画面!她是如此的活泼!她在八岁的时候就来到自己的身边,然后成为自己的宝贝!到后来失而复得,她与自己就在一起。愿意跟自己在一起,她说,端木煌,我说,我爱你!她说,爱自己!
她一直都认为她做得不够,爱得不够!
真是傻丫头。她一直都在默默地爱着自己的……自己能够深深感受到!
她唱的歌“不要走远”,自己没有走远,她怎么可以走远?
自己怎么可以让她就这样离自己而去?
端木煌眼泪不禁落下来,他慢慢跪着上前,然后捧着她的脸,看着她那惨白的唇,端木煌猛地就亲上去!
“阿九,醒来,醒来!我命令你醒来!”他颇为凶狠地捏着凤无忧的下颌,下一秒又低头,凶狠地搅动着凤无忧的香舌,想着让她跟自己有些反应来!
可是,凤无忧差着一口气,怎么可能有一点的反应?
端木皇惊恐极了,整个人心乱如麻,自己恨不得立即去杀了所有人!
他再次俯下头,狠狠地咬着她的唇,他两手搓着她有些冰冷的手,想着让她有个反应,可是凤无忧依旧如此,而且像是要僵硬起来!
“阿九,阿九!”他变得疯狂起来,抱着凤无忧运起内力就往凤无忧的后背推入!
这是寂静又黑暗的冰冷宫殿,这是梦魇衍生的地方,这也是他内心的最脆弱的地方。
端木煌输了一会儿内力之后,胸口一阵不适,一把撤了那内力,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!
可是不小心,自己的血竟然染上凤无忧的衣襟!
端木煌惊了,他赶紧慌张地就用自己的袖子去擦,“不,不,阿九,阿九对不起,对不起!”
待似是擦了之后,端木煌重新捧着她的脸,泪水忍不住掉落下来,“醒来,阿九,醒来!我命令你!醒来!我端木煌命令你不能够对我不理不睬!”
“为什么?为什么?!”端木煌就要奔溃,此时看到凤无忧那脖颈处的勒痕,更加是惊愕,他颤抖着手去出触摸那勒痕,深红色!
她一定很痛,很痛!那深红色的勒痕简直就要深深陷入那肉里!
“啊!”端木煌精神彻底奔溃!整个人大声吼了出来!
这时候,司马奕跟凤秋旭听着丛林中的宫殿里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,以及看到有好些的侍卫都往一处跑去,就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!遂,赶紧飞快地追上!
当众人都到了那翼博殿的时候,全都惊愕了,而且,全都不敢上前,反而不禁退后!
司马奕和凤秋旭赶到的时候,也呆若木鸡。
端木煌跪在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凤无忧,头埋得低低的,姿势正是背对着他们,但浑身戾气,气场逼人!似是在爆发前的隐忍!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,深深地砸在那地板上,地板随着他的拳头力道而裂开!
无人知道他若是爆发起来的时候,他们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端木煌的拳头!
而不远处,正是碎了的椅子,还有,上吊的白绫。
周围的人都不明白,为何这凤四小姐就如此地吊在这里!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?
端木煌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张狂又邪肆,他慢慢抬起头来,双眸赤红阴冷。
“阿九……”端木煌最后一声轻轻唤,大手轻轻地抚上凤无忧苍白无血的脸。
司马奕和凤秋旭赶紧上前去,要帮忙看看。
可是端木煌立即起身转身来,目光凶狠,“你们,所有人,都要陪着她死!”
周围的人全都向后退去!
因为此时端木煌瞳仁充血,他的嘴边分明的血迹未干,而胸襟上的袍子也染上深红的血!
“王爷,冷静下来!”司马奕说着就要上前来。
可是端木煌哪里听得他的声音?一手就朝着司马奕攻击!
自己要杀了这里所有的人!杀掉端木赤雪,杀掉朱皇后和崇帝!为凤无忧报仇!
司马奕惊愕,“王爷!”说着立即就躲过他的攻击,可是没想到,他的速度比自己更加的要快!瞬间,端木煌一拳头已经打在司马奕的胸口处!
司马奕刹那间向后退去,已经捂着胸口,“小六!冷静下来!也许凤无忧没有死!”自己不知道给他吃下地狱之门是对还是错!这方的他肯定是太过于悲伤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!他若是去杀人,岂有什么人能够抵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