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通这里面的道理之后，肖晨也就赞同红娘子他们的一惯做法，杂耍班的男人在地上睡帐篷，女子就睡在马车上。

第一次与这么多人睡在一起，而且还是在一个狭小的马车之上，夹杂着各自的汗味之外，还有脚气，肖晨怎么也不习惯，久久难以入眠。

红娘子感觉到与她睡在一起的肖晨辗转反侧，知道肖晨一时之间还不习惯在这马车之上渡过，便关心地问道：“肖晨妹妹，不习惯这样的生活，是不是？”

“不！”肖晨没有承认是习惯问题，两眼望着车棚顶，“我是在想，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，突然增加了这么多姐妹，心里很高兴！”

“哦！”红娘子知道肖晨没有说实话，但为了让肖晨安心地理解地与大伙相处，便开趁机导道，“在我们这样的大家庭里，与大伙相处，除了会遇见喜怒哀乐之事外，更多的是要有照顾大家的一份责任，为了大家，有时就不敢率性而为，这很痛苦！这种痛苦，是一种屈辱带来的，有时会让人觉得心中插上了一把刀！就如在兴安州，如果我率性而为，有可能会杀了那个魏忠诚，可为了大伙的生存，我必须忍辱负重，妹妹明白吗？”

“是啊！姐姐身上的担子重如千斤，肖晨理解！我也要向姐姐学习，学会姐姐这种忍辱负重的品德！肖晨没有看错的话，姐姐今后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。从姐姐今天安排救哑婶的情形看来，好有大将之风啊！”

“妹妹才是江湖中，叱咤风云的人物！从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，突然没入我们这些小人物中，体念小人物的酸甜苦辣，肯定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，大丈夫能屈能伸，虽然妹妹是一介女流，可做的事情却不让须眉。”

肖晨心想，自己一个人闯荡江湖惯了，要自己忍辱负重，的确有很大的困难，没准弄不好还会给这个杂耍班带来什么灾祸，就如当初一时不忍，离开了仙云山寨，让父母成了死神之吻杀手的剑下亡魂，既然红娘子说到这个份上，也怪今天白天自己草草做出与杂耍班结伴同行的决定，趁着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之机，还是赶紧离开他们为妙，太多的牵挂，会让自己一筹莫展，不如做一个独行侠，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。

“姐姐，肖晨是一个独来独往惯了的，就怕今后一时不忍，会给杂耍班的兄弟姊妹带来麻烦，自从答应与你们结伴同行，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，这会觉得，自己的决定是一个错误……”

“妹妹的意思是想离开我们？”红娘子听出了肖晨的意思，便忧郁地问道，“是不是我刚才的话，让妹妹生气了？”

“不！不不！”肖晨赶紧否定了红娘子，随之若有所思地回答，“我是想换一种结伴同行的方式。”

“什么方式？”红娘子心情稍稍舒展开来。

“你们在明，我在暗。”肖晨犹豫了片刻之后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，“虽然是结伴同行，但要拉开一定的距离，在外人看来，我们根本就不相识，没有瓜果。这样，我也可以展开手脚，你们也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而受牵连。”

“哦！”红娘子懂了，其实就是不想跟着他们受累，才生出这样的想法罢了，当然红娘子不可能将肖晨的心思点明，“这样也好！一阴一阳，相互照应。”

“呜呜呜”正当两人小声地谈论，肖晨心思起伏的时候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哭声，隐隐约约，时断时连。

“这么晚了，会是什么人在哭呢？”肖晨忍不住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