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个人相互打量过,紫姨娘微微一福,“大小姐。”
绿璋可不敢让她行礼,她现在宝贵的跟那价值连城的瓷器一样,碰坏了赔不起。
“紫姨娘近来身体可大好了?”
相比前段时间的憎恶和仇视,此时她的疏离冷漠更让赵紫鸢难堪。
不过她也是见惯了各种脸色的人精,依然盈盈笑着,那斜飞的丹凤眼即便对着女人都风情万种,“最近舒服多了,只是偶尔孕吐,多謝大小姐给送来的药材和燕窝。”
“想来你也不会吃的,謝什么謝。”
赵紫鸢抿唇一笑,跟她娇艳的外表不同,她的话很少,有时候甚至显得木纳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人,不知怎么就如了顾扬骁的青眼,甚至她嫁给了大哥顾大帅做妾,也让他念念不忘。
这样的一段艳丽绮事,大概是就像扇面上的一阙桃花,给男人的人生平添颜色吧。
紫姨娘指着盛放的玫瑰道:“这些玫瑰根茎粗壮,应该养了好多年了吧?我听人说是大小姐种下的,竟然不知你这样爱花。”
绿璋兴致缺缺,“不是我,我这样懒惰又怎么会干这个?这些是我的小兔子变的,算起来它竟然死了有五年。”
说完,她也对着紫姨娘福了福身,转头就往回走。
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紫姨娘的丫头冬梅说:“这脾气也太大了吧,姨娘您别生气。”
赵紫鸢倒是不在乎,“大小姐一贯的真性情,她不喜欢我也没装着,这点好过那些口蜜腹剑的人。”
冬梅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,却不敢应声。
赵紫鸢在绿璋刚才坐过的秋千上坐下,轻轻抚着用软包包裹的绳子,心中感慨,“能被他放在心尖尖上,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冬梅道:“姨娘,我们出来的够久了,还是回去吧,要不嬷嬷们又该唠叨了。”
赵紫鸢点点头,她看着花儿出了一会儿神,然后说:“去剪几枝头花插瓶,要颜色艳丽点的。”
冬梅奉命去剪了七八支开的娇艳的红玫瑰,“姨娘,你看可好?”
赵紫鸢把手伸过去,就听到冬梅喊了声小心。
不过已经晚了,她的手指给玫瑰花刺扎破,顿时鲜血流了出来。
“姨娘,您没事吧?”
赵紫鸢摇摇头,“没事,我又不是细瓷做的,扎下也坏不了,我们回去。”
冬梅苦着脸跟在她后面,心说这场骂又免不了。
绿璋走到半路遇到了拿着花剪儿的春草,她伸手去扶绿璋,“小姐,您怎么回来了?不是要去剪花吗?”
“算了,还是让它们开在枝头吧,我们回去。”
春草当然不能违背她的意思,就扶着她往回走。
绿璋回去后心情就开始不好,午饭没吃多少东西,一直沉睡到日头偏西。
直到晚饭前才起来,她迷迷糊糊的坐在榻上让碧波给她擦脸擦手,碧波把一杯温水喂到她嘴里,“这白天睡这么久,晚上要是走了困怎么办?早该把您给叫起来。”
绿璋把头靠在碧波肩上,睡了太久让她觉得头晕乎乎的。
“小姐,我先陪你到外面走一走,清醒一下再用晚膳,你说行吗?”
绿璋把手给她,并没有反对。
碧波随手拿起一件玉色绣花外套给她披上,把人给带到外面院子里。
虽然已经是四月,但刚从屋里出来绿璋还是被风吹的打了个冷战,人也清醒了不少。
她问碧波,“今晚吃什么呀?”
碧波道:“是安妈妈亲手做的清水面,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。”
“还有没有上次做的山楂糕,酸酸凉凉的倒是很好吃。”
碧波苦笑,“我的郝小姐,这都几月了?新的山楂没下来,这去年摘的早就没了。”
绿璋撅起嘴巴,有些娇气的耍无赖,“那我想吃,怎么办?”
碧波差点愁哭了,“那我再找安妈妈想想办法,看这津州还有哪家铺子有山楂卖。”
她不提山楂倒是好,一提绿璋觉得嘴巴里直沁口水。
抬头看到了树上的青杏,绿莹莹的,应该很好吃。
绿璋随手就摘了一个,擦擦就塞到嘴里。
碧波差点酸掉牙齿,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绿璋摇头,“真好吃,我竟然不知道原来青杏子也这么好吃。碧波,你也吃一个。”
碧波半信半疑,她摘了一个塞到嘴里,顿时五官就拧在了一起。
她呸呸吐掉,“小姐,为什么我吃这个酸涩的很。”
绿璋哈哈大笑,“也许那个杏子欺负你。”
俩个人正说笑着,就听到有人在拍陶然阁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