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饭团,娘答应你,只私下叫,当着外人的面一定不叫。”儿子长大了啊,都不可爱了。
饭团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娘,算了,私下叫便私下叫吧。希望等他再大点时,娘能唤习惯他的大名吧。不过饭团恐怕要失望了,直至他娶妻生子,他娘都没有改口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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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饭团十三岁,汤圆九岁时,豆包七岁时,罗云初又生下个女儿,名叫宋语娴。
“宋老弟,不是我说你啊,你在青河县也是鼎鼎有名的人了,这些年赚的银子也不少,怎么家中只有一位黄脸婆呢?不添些娇美的小妾咋行呀?罢了罢了,前两日我刚得了两个扬州瘦马,送你一个吧。”
二郎听了,微微皱了下眉,笑道,“谢谢林兄,可小弟不耐烦家中人多,恐怕要辜负林兄的美意了。”
林之焕同情地看了一眼二郎,拍拍他的肩膀,“宋老弟,咱们男人要拿出气势来,重振夫纲,莫要被家中的婆娘拿捏住了。”
二郎越听眉头越拧越紧,“宋兄,不是你想的那样,是我自个儿不想要的。”在老家时大哥没少为两个大嫂烦恼,搬到县上后,更是见多了后院女人争风吃醋之事,他本就没什么娶妾的心思,只想守着他家媳妇好好过日子。
林之焕一副深知你心的样子拍拍二郎,嘴上一个劲地道,“明白明白。”真看不出温温柔柔的宋家弟妹竟然这般厉害。
二郎苦笑,这回又连累自家媳妇名声受损了,唉。
李重武倒是知道一些宋家的情况,当下帮二郎转移话题,“喝酒喝酒,咱们今晚可要不醉不归啊。”
“回来了?”罗云初放下手中的活儿,让下人打来一盆温水,亲自伺候二郎擦了把脸。
二郎舒服地松了口气,“累了?”罗云初轻声问道,双手张弛有度地给他按着太阳穴,尽管如今家里奴仆成群,但关于自家丈夫和孩子的活计她都不假他人之手。
年关是他们最忙的时候,老家那头正在点收粮食运送过来,米铺布店作坊都要做一翻大清点,运算今年的收益,查账对账什么的。二郎这段时间也累得够呛。
“嗯。”二郎放松地闭上眼睛,懒懒地靠在罗云初香软的身子上。“忙和了近两个月,总算能喘口气了。对了,今年的银子给老三送去了吗?这是给他作打点之用的,莫要迟了才好。明年就到考绩年了,老三可千万得打点好咯。”
罗云初白了他一眼,“早送过去了,一共三千六百两。料想应该差不离了吧?”
“嗯,老三在淮杨干得不错,打点只是为了不失礼数,不让人使拌子而已。”
明州青河县及周边的几个县经过这些年的发展,俨然成为了全国有名的棉麻产地。青河县发展至今,辖八个乡镇,辖七十三个村民组,总面积四十六平方公里,耕地六百三十一公顷,两千零三十户,一万零一千二百四十七人。每年产棉约一百二十万斤(籽棉),即四十万斤皮棉。
如今他们的麻棉纺织厂经营了七年,有五百多名工人,这些全是职业性质的。这几百名工人大多都是女工,负责的工种不一,有的负责纺线有的负责织麻布有的负责织棉布。自已老家那头每年都有两万斤左右的皮棉产出,加上在青河县里收购七八万斤的皮棉,如今每年织出的棉布总额是三万匹左右,麻布也有近万匹。棉布白布的价钱这些年一直在四百文上下摆动,棉布花布则在八百文每匹。
女工手脚若快的的话,织白布的话,一天能织三丈三尺,三天能织一匹,每匹布约摸能得钱百文。若织花布,功夫在设计图案和颜色搭配上,则五天才出一匹,不过花布的价格高,每匹能得钱两三百文左右,若图案复杂的话,价钱还能更高。可惜,并不是每个女工都能织花布的。不过为了作坊的发展,二郎对织花布的女工给出的福利很好。当年,二郎还专程到外地请了个有名的师傅来指导染布配线之类的。作坊里有近半的女工都乐意织花布。
每年作坊的总收入大约是一万八千两银子,扣除五百名女工的工钱(约五千两一年)还有收购皮棉的成本(以及一些其他的开支,每年净利润大概有一万两出头。
如今的米铺已经不是只单卖米了,像米和一些豆类都有卖,而且也不单单卖自家产出的粮食,还会适时收购一些。每年的营利也挺可观的,有三四百两银子的收入。对比作坊,米铺这点钱就显得少多了,不过蚂蚁腿再小也是肉啊,罗云初可舍不得关掉。米铺的银子可是全进了她的腰包的。
青河县蓬勃发展了,这里的人们也安居乐业了。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名以上的女工在厂里干活,女工们每天下工回家几乎可以说是被当成老佛爷似的供起来了,每天都有人做好热腾腾的饭菜,下工回来就能吃,丈夫也体贴入微,一派和谐。可不是么,一个女工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收入呢,怎能不受到夫家的重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