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宁到的时候屋里没人说话,她心想这是打算玩一出三堂会审,还是打算杀鸡儆猴?
心里不由笑了一下,想必这要杀的鸡应该是她吧?
“给福晋请安,福晋吉祥。”敏宁对着上首福晋福了福身,然后佯装惊讶道:“不知道福晋把我们叫到李姐姐这里来是为了何事?”
福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,横眉冷斥道:“安格格,你给我跪下!”
敏宁挑了挑眉,直直的对上福晋,“不知道妾犯了什么大错,福晋要让妾跪下,这糊里糊涂的总得给妾一个理由吧?”都打算治她于死地了,她用的着再对她恭敬吗?
福晋突然镇定下来,弹了弹身上袖子上的绣纹,一脸严肃道:“安格格,之前你谋害李格格导致她早产的事泄露了。”
敏宁恍然大悟,没想到福晋是想在这件事上面做点子,将这事栽在她头上呀!
难怪那段时间让她管家,看来当时就打算找她背黑锅了。
“可是福晋,这是妾没有做过呀!”敏宁一脸无辜道。
“你不用狡辩了,你安排的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。”福晋看起来显得很有把握。
敏宁面上露出错愕,实际上心里却也想知道,这人到底是谁,怎么能将准确预料李格格会踩到石子上。
“福晋,不知道那人是谁,妾愿意与他对峙!”敏宁表现的活像是受到了冤枉的样子,一脸像是受到屈辱一般道。
福晋抬手掩住了嘴角的冷笑,不怕她对峙,就怕她不对峙,她有的是办法将这件事死死地按在她头上。
抬眼看了一旁的芳菲,“去把人抬进来。”
福晋用了一个抬字,敏宁大概知道这人一定受过刑了,受过刑还咬到她头上,想必福晋是下了狠心,要将她拉下水。
芳菲出去了,屋里没有一个人在出声,其他格格侍妾低着头闷不吭声,就连作为苦主的李格格也是一副置身于事外,好像这件事跟她无关一般。
敏宁不知道这次是福晋想要动她,还是后院女人集体联手。
不过看李格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她更倾向于福晋忍不住了,才会亲自出招。
屋子里鸦雀无声,倒是隔壁厢房传来小阿哥隐隐绰绰的哭声,李格格一动不动,就好像没听到一样。
既然做额娘的不担心,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提醒,很快奶娘哄小阿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。
过了大约一刻钟,外面传来脚步声,只见两个太监抬着一个人跟着芳菲进来。
太监将人放到堂上,敏宁低头看,这人看穿着像是粗使婢女,莫非李格格当初就栽在这个人手中?
那婢女抬起头来,敏宁看着陌生,应该不是她院子里的。
“安格格,此人可是招了,说是你院里的墨玉指使她,谋害李格格和她当时肚子里的小阿哥。”
敏宁:“福晋,那你可冤枉墨玉了,墨玉平时都不出院门的。”
福晋看向那婢女,“你将实情说出来,我可不罪及你家人。”
婢女幸苦的抬起头,看了一眼敏宁道:“福晋,奴婢真不是安格格指使谋害李格格,那石子掉在那个地方是巧合。”
敏宁狐疑的看了看两人,这是没对好口供吗?还是福晋被人摆了一刀?
福晋脸色也有些难看,站起来道:“你这小丫头刚才不是还说是安格格院子里的墨玉指使你的吗?是不是有人威胁你?”
敏宁觉得她这句话意有所指,不乐意道:“福晋,既然这小丫头说不是,那妾就告退了。”
“站住!”福晋先叫做敏宁,然后又对下方的婢女道:“你可要想清楚,你想要衷心主子,但你那主子可否领你的情。”
敏宁有些厌烦了,指责道:“福晋还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在指我威胁她吗?这人我都不认识,怎么可能让墨玉指使她去做那些事儿?”
福晋冷笑一声道:“安格格,你别急,这事总得问清楚再说。”
婢女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,偷偷的看了一眼敏宁脸上闪过愧疚,敏宁心里感叹都是戏精,分明没有见过面都能演的跟真的似的。
婢女脸上满是愧疚的对敏宁说,“安主子真是对不起,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,不能再帮你瞒着了。”
顿了一下她继续说:“是,是墨玉姐姐交代我一定要除去格格肚里的那个孩子。那块石子放在李格格要走的路上,我之前观察了好几天,才发现李格格在花园时必定会看那株颜色艳丽的芙蓉花。我就找了个机会从小路上抠了一块松动的鹅卵石,放在那个地方。”
听到这里的时候李格格突然间抬了一下头,看着那婢女的眼神,就跟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样。
“安格格,你有什么好说的?”下次突然拿到敏宁的把柄,福晋冷冷的问她。
其他女人都惊呼一声,平日里谁会注意到这种事情?一想到自己平日里没有注意到的小习惯暴露在心怀叵测的人眼下,这些人就不寒而栗。
敏宁也愣住了,大概没想到这种操作,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道。
“既然说是墨玉交代她做的,那是否有证据证明?”
婢女这回倒不觉得满怀歉意了,迫不及待的开口,“我屋里床板下有一个荷包,荷包里装着一块玉佩,正是墨玉姐姐给我的。”
敏宁心想,少女你也太心急了,好像上赶着送把柄一样。
一旁的福晋也皱了皱眉,最近要想到今天一定处理了安格格,也不在乎这点小事。
“来人去搜!”
最后果然搜到一枚玉佩。
敏宁看着那么眼熟的玉佩,眼神不由凝重,这不是四爷留在她屋里的玉佩吗?何时被人偷渡出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