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策独自一个盘膝坐下,细心审视伤势,尽量洞察每一个细节。半晌,忽然绽放一丝笑意:“彼岸之花?彼岸……之花!”
彼岸的意思,似乎是从生到死的过程!
王策若有所思,从不漏之沙,他就发现,这剑神三式的名字,绝对不是随便喊一喊就作数的,而是蕴藏无限的奥妙。
从伤势细节,他也能隐约感觉,流斐中的领悟,似乎和他对彼岸之花的领悟,稍微有一定的偏差。换了以前,他没准以为自己练错了。
有纪千败亲自指点,王策也懂了,未必谁对谁错,重在领悟属于自家的东西。所以,这九洲之大,才会有无数的武学,刻板的复制师父,也未必就一定是对的。
收徒这种事,在跑单帮的神化高手中间,并不常见。并非不想不喜,固然有不少缘故,其中之一赫然就是这种传承上的偏差。
你收来的徒弟,就是学了你的本领,一旦来到神化就会有自家的东西加进去,走上的道路和领悟,就或多或少会出现偏差。
大多数武者认为这无关紧要,可也架不住某些较真的武者认为,这算不上传承,收不收徒也就无所谓了。
王策若有所思,常识自行拔除,几次试下来,渐渐掌握细节和其中分别,绽放自信微笑。
缓了一口气,王策心意所至,身体机能随心而忽然关闭,就好像一台运转的机器忽然停止了。仿佛休克一样的状态,这缓慢蔓延的伤势居然放缓了速度,渐渐停滞不动。
没错!王策豁然大悟,彼岸之花的真谛,他隐约已然参悟不少了,此番洞察细节,收获更大。
已然领悟到这一层次,拔除剑气余威,实在不是问题。
不如借此机会,潜心参悟彼岸之花!
…………“这小子!”
纪千败自是不放心徒弟,也没走远,一直察觉王策潜心下来,洞察伤势要诀,他才安心笑骂一句:“难道便不知如此冒险,随时要命吗。”
以王策的未来美好前程,实是没必要一而再的冒险。毕竟,只要王策不死,眼看就是直奔九洲最强而去的!
轻轻摇头,纪千败却对这徒弟的满意,从十分变成了十二分。嗯,除了有时嘴巴刻薄一点,为人狡诈一点,会气人气到吐血以外,就堪称完美了。
一步步走在罪城的街上,北策府的一次告捷,也让罪城的居民们深感鼓舞。看着每一个人心情都不错的样子,纪千败思绪转动,想起王策今曰在半山所说的一席话。
他轻柔一个晃身,凭空消失掉。几乎就在同时,在一个散发酒香的民居庭院中出现。
一名忙碌的老头似乎正在一个人酿制美酒,头也不回:“你这老东西,下次能否从正门进来。”
纪千败哼了一下,自家斟茶慢慢的喝,好一会才歪头看向围墙,似乎能透视:“那小子的手下看来早就发现你了。”
“嘿,我老头子半年前才来,孤家寡人一个,不做生意又不做其他。如此明显的特征,若然这都察觉不了,你那宝贝徒弟的手下也就太无能了。”这老头笑骂:“怀疑我有什么用,我又没露过修为,难不成抓了我严刑拷打?”
老头忙碌的试了一口酒,满意的笑道:“这十来曰,罪城可是来了不少高手,什么花开花落,什么自古多情空余恨。你那宝贝徒弟虽是狡诈,可到底年轻,莫要被人给阴了。”
纪千败失笑,想阴他那个徒弟,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重新斟酌一番,他悠然道:“老冕,王策今曰与我说了一些。”
老冕不动,纪千败徐徐道来今曰王策所描述的,关于北策府的未来蓝图。老冕沉默,咋舌道:“老纪,我有点羡慕你了。早知这小子如此,我就该先下手为强。”
“这么好的徒弟,被你这老东西给收下,真真是……”老冕摇头晃脑,满是遗憾之色。
纪千败笑笑:“你不是不喜收徒吗。你要和我抢,那却是抢不过。”老冕悻悻不已,是纪千败把王策从北唐救走,又在大律出手过,并坐镇罪州三年。
凭这几点,王策就是拜师,也绝对不会选他。尽管老冕自问他不比纪千败差,不过,这种东西却是说不清楚的,总也讲究一点缘分。
谈笑一会,老冕才忽然精光一闪道:“你的宝贝徒弟说的是,若然北策府顺利,未必不能卡住大律的脖子。进而,逼迫那人现身。”
那人……老冕说起这,和纪千败一起沉默。半晌,老冕才道:“你的宝贝徒弟要和大律斗,自然是好事。可北策府根基太浅,没有任何资本。”
“你的宝贝徒弟本身的天赋就能说服我们,然而,北策府没有这个资格。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