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爬起来,拍拍裤子。
周池开口:“今天说的这些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宋旭飞说,“我才不会拿江随的事乱说,你小看我了。”
“行,谢了。”
宋旭飞白了他一眼,转头朝那边喊,“你俩躲那儿看啥热闹呢!”
“没没没!”张焕明挥挥手,“我们啥也没听见,天地良心!讲完了是不是,那开始打球喽?”
“打!”
周池回到家时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,外面又开始下起小雪。
江随坐在客厅的小凳上剥毛豆,抬头看见他推门进来,头发和衣服上挂着几片雪花,手里提着个超市的塑料袋。
“你没带伞吗?”
“没带。”周池在门口换了鞋,走过去,看了看小筐里的毛豆米,“陶姨呢?”
“在后头烘衣服,”江随说,“你去逛超市了?我和陶姨今天也去了。”
周池嗯了声,放了一袋速食烙饼到冰箱里,又走过来,从外套兜里摸出个烤红薯递给江随。
“你怎么买了这个?”江随笑起来,接到手里,隔着纸袋,红薯还是热乎乎的。
她一笑,让人心里莫名有些痒。不艳丽也不耀眼,就是干干净净。
周池不着痕迹地看着,眼神起了轻微的变化,随口说:“路过,看到有卖。”
“谢谢,我去洗个手。”江随起身去厨房洗了手,出来时从冰箱里取了一杯酸奶给他,“给你喝。”
周池低头看了看。
江随说:“这个很甜的,不太酸。你不是喜欢甜的吗?”
周池抬眼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江随指指他手里的袋子,里面的糖盒子很显眼,反正他屋里的糖就没断过。
周池笑了笑,没说话,提着袋子上楼了。
*
对于这天的篮球场谈话,江随一无所知。她照常过着期末生活,等待寒假的到来。
作为一个素描爱好者,江随自认为对细节的观察力强于常人,然而在一天天的重复生活中,很多细微的变化她并没有注意到,只是觉得好像和周池的相处比以前好了一些,比较和谐。
本学期的倒数第二周,体育考试来了,江随连续练了几天八百米。
周池每天打完球,就坐在终点线旁的台阶上等他,挂着耳机听音乐,怀里抱着她的羽绒服和书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