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大婶眼睛深陷在眼眶中,焦急的看着我。
尽管我不想打破她的幻想,可这绝对是有问题的。忽然想起,之前孟姐姐给我来信的时候,吴迪也一并写了一封捎过来。
我跑回营帐把把吴迪那封亲笔信拿了来,这娟秀的字迹才是吴迪的。
&拂姐,我怀疑罗生肯定把人藏起来了。他就是想利用你,炼成金蚕蛊,外甥女此时...”
我知道他想说的是,生死不知!
柳大婶看着吴迪之前写给我的那封信,又看着那褶皱快断了的黄纸,直接晕厥了过去。
&她现在受的打击太大,你们不要再去刺激她了!”师父难得开口,我和罗兀叔叔赶紧把柳大婶背回了我的营帐。
等柳大婶醒过来的时候,罗兀叔叔守在旁边,一动不敢动,他把脸埋在柳大婶的手上,感受满是老茧的粗糙,再也看不到几十年前的纤纤痕迹。
我上前给柳大婶递了杯温水,她整个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头发花白一片。人也老了十几岁的样子!
柳大婶摆摆手,看着坐在床下的弟弟,
&无论她是不是我的孩子,我都要去北京一趟。我要自己去证实,我不甘心...呜呜...”
她微闭双眼,眼角各流出一颗泪珠。紧接着,泪珠都不断的滚了下来。她在痛哭,却未发出一点儿声音。
罗兀叔叔跪在地上&咣咣”的磕着头,连声喊道&拂姐,你去吧!弟弟在这儿等你回来!”
之后,高连长派车送柳大婶送到县里的火车站。
罗兀叔叔因为要给师父疗伤,也防止罗生再使什么坏,他借口没来送。估计是怕受不了再离别的场面吧!
尽管知道吴迪可能是个假女儿,柳大婶还是很开心。那毕竟是她日夜思念十二年的人啊,她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都在她心中过了千遍。
就算不是她的女儿,她也要自己确认,才能死了这颗悸动的心。
我站在铁轨旁,看载着柳大婶的列车开远才回来。
等我下车到军营的时候,王守一灰白的脸、单薄的身体,摇摆不定的站在门口等着我。
我狐疑的从卡车上爬下来,贴着卡车的车厢盯着他往后退。这老家伙不知道又要怎样?难道陈规划死了?他这是要发疯?
&赵幽幽...站住!”
我刚躲到车厢后面,背对着他,就被他喊住了。
以前中气十足的王守一,现在嗓子沙哑毫无气势,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王守一吗?
我探出头小心的看着他,本来就没几根的头发,现在更是花白随风凌乱。
这次,只有他一个人在门口等我,一处其他的同事并没有和他在一起。果然是没了那些助纣为虐的打手,我心里就舒坦多了。
&赵幽幽...你害死了规划,我会让你陪葬的!”
&你别不讲理,那蛊是我下的?菁菁是我逼着他那啥的?别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,自己家孩子没教育好,还怪上我了。”
我不屑的反驳到,凭什么说是我害死的。直接凶手已经在下面等着和规划兄手牵手呢,见死不救的两个罗家人,也不见他吵嚷着去报仇。
真是马善被人骑,人善被人欺!
陈规划皮笑肉不笑,阴森森的看着我,我浑身都发冷。
真是的,我迅速背过身去,直接爬到了卡车下面。我还不看你这张嘴脸了呢,卖国求荣和日本人勾结的东西,残害同事与奸佞合谋的恶人,我打不过还躲不过吗?
趴在卡车底下,看着王守一踉跄的往回走,我又趴了好一会儿才钻出来。
回到师父营帐的时候,师父才和我说陈规划死了!
尸体在我上午去送柳大婶的时候被火化的,那噼里啪啦的场面极为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