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士烟烟身细长,烟味也不浓烈,白袅袅的烟雾里萦绕着淡淡的花香,嗅着有股说不出的诱惑味。
苏小曦就这么打量了她片刻,说:“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,是觉得我喜欢傅征。觉得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,是不是恶心到你了?”
燕绥没说话,她甚至没转身,指尖的烟丝丝缕缕,她似入神一般,只盯着那缕白烟。
“你误会了。”苏小曦的姿态骤然低下去,“我接触傅征从来没有别的念头,他和迟宴不同,他看得清看得透,不会被女人轻易迷惑。我打从开始,就没动过招惹他的念头。”
“迟宴对我很好,我不会不知廉耻到这样伤害他。”她的声音渐渐开始颤抖:“我只是想傅征可怜我,他是迟宴最好的朋友。如果他愿意帮我……”
燕绥听得不耐烦,打断她:“你当傅征是慈善协会的?”
她是真的烦这种有问题不解决,全指望别人出手相助的,怎么着,饭能一口一口吃,问题就不能一个一个解决了?
能有多难?
苏小曦不就是想巴着迟宴帮她解决她那个嗜赌如命的老爹嘛?迟家对她深恶痛绝,就是担心迟宴沾惹上一身骚,影响前途。
迟宴帮不了,她就指望傅征,合着这两男人活该遇到她?
燕绥本还因为今晚这事对苏小曦存了几分愧疚,这会听了她的话,顿时憋出一肚子邪火。她指尖轻弹了弹烟头,弹落那层烟灰,解开安全带转身看她。
“我今晚就把话撂这了,傅征是我看上的男人,你要是敢用情分绑他给你处理你家那点破事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,别说我跟傅征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。就是在一起了,我也不会让他帮你。你想跟我卖惨,博取我同情,没用。”燕绥冷笑一声,毫不留情道:“之前帮你是出于道义,今后你见着我记得躲着点,我这人指不定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,就给你穿小鞋了,一点道理都不讲。”
苏小曦哪受过这种屈辱,呼吸起伏数次,那脸伪善终于龟裂。
她抿唇,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,张掖数下,直揉得裤子皱成一团,她才压抑着不解地问:“你对我何必这么大的敌意?”
敌意?
燕绥勾唇一笑,眼尾的厉色微敛,低声道:“你高估自己了,我对你单纯只是看不顺眼。与我为敌的人,你不妨去打听打听,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下场。”
后面那句话……纯属装逼。
在商场打滚的人都知道,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。太把人赶尽杀绝,只会慢慢走上绝路。
燕绥这些年,虽遇到过奇葩的合作方,有眼高于顶自命清高的也有手段下作人品低劣的,但不涉及她的底线原则,怎么周旋全看本事。
顶多那些看不顺眼的,以后不来往就是。真没有打几个照面就仇深似海,非得你死我活的。那种到处结仇树敌的人,活着也是种本事。
不过燕绥鬼话说多了,假的都能说得一本正经。
她话音一落,苏小曦果然噤声了。
燕绥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,她也该知趣了。
“你下车吧。”燕绥碾熄了烟,语气冷淡。
苏小曦推开车门,下车前想起什么,又缩回来,犹豫道:“我只希望,我和迟宴之间的事,你和傅征都不要插手。”
燕绥是真的没脾气了。
苏小曦到现在还以为迟宴跟她分手是她好好哄两句就能哄好的?
“你放心。”燕绥笑道:“我可没你那种爱好。”
话落,她又补充了一句:“你凭本事让迟宴跟你复合,今晚你在我车里跟我说的这些话,我保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。”
苏小曦得了她的保证,心一定,推开车门下车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——
对面在便利店采购了若干包泡面,数根火腿肠,一把笋干榨菜丝的辛芽翘首以盼,终于等到苏小曦下车。生怕燕绥忘了捎上她,赶忙穿过马路坐回车里。
刚关上车门,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烟味,辛芽悄悄打量了眼燕绥——果然脸上阴云密布。
她拧开矿泉水递给燕绥,看她漱了漱口,问:“燕总,你抽烟了?”
“抽了口。”燕绥拧眉:“放多久了,第一口抽着跟受潮了一样,又苦又涩还呛鼻,差点当着苏小曦的面哭出来。”
这么严重!?
傻白甜又瞥了她两眼,一脸惋惜道:“我还没见过小燕总掉眼泪呢。”
燕绥捏矿泉水的手指收紧,直压得瓶身嚯啦作响,她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也没见过你走一小时回家的样子,要不要今晚就走给我看看?”
辛芽:“……”啧,小燕总真是一点也不可爱。
——
辛芽在厨房煮泡面时,燕绥借了她手机和路黄昏玩游戏。
刚玩了一把,路黄昏就发觉不对,在频道内打字:“去哪偷师了,开局五分钟了一个人头都没送。”
燕绥瞥了眼掀开锅盖往面上卧鸡蛋的辛芽,勾了勾唇,问路黄昏:“郎其琛最近都没给小燕总打电话,你知道怎么回事吗?”
路黄昏正在追残血,收了一血后才回:“小狼崽上次谎报军情陷害了老大,罚完跑圈又没收了手机。”
谎报军情?
许是觉得辛芽不知道这事,路黄昏边回程回打字:“前段时间,大家都说老大要订婚了。”
“也是小狼崽可怜,被老大杀鸡儆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