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点了两份牛排,吃的时候,任定然时不时的会看向她,她的动作很优雅,很标准,就像是一个吃了好几年西餐的人,找不到一丝的不自在。
“沐总很喜欢西餐吗?”
“还可以,我不怎么挑食。”
“沐总在国外住过吗?感觉你吃西餐的姿势很标准,礼仪也很到位。”
“哦,这都是上大学之后学的,你也知道,我之前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,后来做了生意,难免会有一些应酬,就特意找了个礼仪老师学了一些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那位老师一定很好,把你教的就像是一个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的海归派。”
“那当然,很贵的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是说,那个老师很贵的,所以教的好是当然的,要不是我这钱不是白花了吗?”
任定然有些尴尬:“沐总真会开玩笑。”
“我说实话而已,倒是任总,今天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,是突发奇想还是有事要说?”
“都有吧。”任定然习惯性的用大拇指敲了敲桌面:“沐总,有件事情是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“你说来听听。”
“是这样的,我们永恒珠宝集团想做一个钻石品鉴会,届时会有很多珠宝商到现场参加会议,我想借此机会,向大家介绍一下mk的珠宝贸易,不知道沐总觉得怎么样?”
“这么好的事情,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,任总,真的非常感谢你。”寇香说完这段,又继续说:“不过我想我必须拒绝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实不相瞒,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,可能没有办法去做这些,而且我很满意我们现在的销售渠道。”
“沐总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之前的合同?沐总放心好了,这些珠宝商都是外地过来的,和我们的合同没有冲突。”
“不,这和合同没有关系,实在是最近抽不出时间,任总,你应该知道,每个商人都不会放过宣传自己的机会,我也一样,今天之所以拒绝,实在是无奈之举。”寇香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任定然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叹息一声,放弃这个邀请。
按理说,就算再忙,寇香也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,可她实在是不想和任定然再有任何交集,所以才要明确的拒绝他,他也不笨,想必是听得懂她真正的意思的。
任定然暗暗眯起了眼睛,这个女人,就连拒绝的时候也不知道婉转一点,忙?能有多忙,连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?那她又怎么有时间出现在学校了,她分明是在告诉他,她不需要他的帮助,对,她只是不想和他有更多的瓜葛罢了。
西餐需要慢慢品,但寇香吃的速度很快,可偏偏她吃的又很优雅,你又不能说什么,她只是想快点吃完,然后让他滚蛋,任定然也算是脸皮厚的,丝毫不介意女生吃的比他快,慢悠悠慢悠悠的吃着,这么一比较,就显得她吃相有些难看了。
好在这里是封闭式的,除了工作人员别人也看不到,而这里都是沐权的人,什么该听,什么该看,他们清楚的很。
寇香放下刀叉,笑说:“我以后可不敢再和任总一起吃饭了。”
“哦?何出此言?”
寇香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碗碟:“任总果然不愧为海外留学生,用餐礼仪比我的正规多了,和你一起吃饭,不仅显得我胃口大,还显得我很做作,明明是乡下来的野丫头,却偏偏要装成是大城市里的豪门千金,还不是作?”
“沐总怎么能这样说自己,我倒是觉得,沐总为人真实又可爱,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呢。”
“那可不好,我要求不高,只要我未婚夫喜欢我就可以了,桃花太多,谁知道哪株就是烂桃花呢?”
“怎么?沐总身边有烂桃花?”
“我心里只有我未婚夫一人,所以不管是好桃花还是烂桃花,我不去管它,就什么都一样,能奈我何?”
“沐总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像任总这样专情的人,我还是很放心的。”
“专情?何来的专情?”
“任总之前不是说过,失踪的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,你一直都在找她吗?”
“可是很多人说,她已经死了,如果真的是那样,而我又碰上了一个我喜欢的女人,那我也只能放弃了。”
“想不到任总是这样的人,难道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?”
“沐总的未婚夫也是吗?”
“他?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肯定?”
“因为除了我之外,他看不到其他女人,也就没有见一个爱一个的说法了,任总,你之所以会移情别恋,只能说明你不爱之前那个失踪的女人,就算你爱,也绝对不是深爱,要不然,你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?”
“是啊,我也在奇怪,明明多年以前,我也和沐总的未婚夫一样,只能看到她一个,可为何如今还能看到另外一个女人,这到底是巧合,还是冥冥之中自由有注定?”
寇香心中冷笑一声,兜兜转转,任定然就是想让她承认自己就是寇香,他的言语和态度,无一不在告诉她,他就是认定,她就是她!
“任总,怎么不吃了,牛排冷了,就变了味了,就像人一样,换了种环境,就会发生一定的改变。”
“如同爱情,也会改变吗?”
“这世界上,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,但我认为,爱情是不会的,就算有一天你不爱这个人了,这个人也不会从你心里消失,可一旦消失了,不再回来了,那就只能说明,这根本不是爱情。”
“沐总对爱的诠释,让我很苦恼。”
“哦?”
“既不想放弃以前的情感,又不想放弃现在的感觉,沐总认为,我这算什么?”
“三心二意呗,男人大多都是这样,在爱情上面,吃亏的永远是女人,所以很多时候,就算感动了,有好感了,我也会选择不爱。”
“不爱?”任定然像是在琢磨这两个字,良久,他才苦笑了声:“原来是不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