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风宗逊心中一动,别说青龙已知,那无量玉山一众大能,尽皆知晓了,否则黑龙怎会想起探出莲池,来祖风宗逊?
如今禅祖与镇厄亦匆匆赶来,风宗逊心中甚慰,看来承天令名播于四海,仙庭中真正的大德之士,谁肯不助他?
黑龙道:“七昙,镇厄,本座之事,你等莫来搅局。”
七昙笑道:“你囚莲池,不思己过,仍是不肯安生。你虽具莫大神通,在仙庭之中,却是无名无责的白丁,我身为德部正御,怎能管不得你?”
那镇厄亦道:“神君,魔龙来自九渊,此来是客,你就算不看在风正御面上,也需给九渊大帝三分薄面。那大帝是与世尊齐肩的人物,你也敢得罪他。”
若论黑龙性情,便是世尊也是不惧,何况九渊大帝,只是在人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那七昙有职无权也就罢了,镇厄真人却是劫部正御。万一那镇厄恼怒起来,将自己打发去九渊寂域去,自己真个儿是万劫不复了。
这叫做不怕官只怕管。
黑龙无奈,便道:“魔龙,今日难分输赢,你我他日再来比过。”
风宗逊道:“你被囚莲池,如何施展,就算胜了你,你也可有无数托辞,若令你输的心服口服,还得等你离了这莲池再说。”
黑龙冷笑道:“我受世尊法旨,永囚莲池,这么说来,道友竟是不敢一战了,却借这莲池托辞。”
风宗逊微微一笑道:“你我之间必有一战,此时却不必深说。”便离了莲池,直奔无量玉山中去,黑龙也不便再出身拦阻,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去了。
镇厄真人见黑龙竟然听劝,心中总算放心,却不知手中早就捏了一把汗了。
而七昙禅祖所想,则与镇厄不同,那黑龙之所以好说话,只怕是因为已将原承天打进绝境之中,那原承天已是万难脱身了。黑龙或因为信心十足,这才做个顺水人情,不来强留风宗逊了。
想到此处七昙禅祖亦是禅心大动。
风宗逊来到无量玉山之中,只见群山寂寂怎有人影,本来这山中修士无数,大能如云,然而既知风宗逊是为原承天而来,谁来触这个霉头,就算是昔日的亲朋故旧,也只好藏身不出了,免得在这大是大非面前,早早表明立场,被阿神陀所忌。
风宗逊在这仙庭禁地之中,自不敢肆行,便怀着小心翼翼之心,放缓遁风,以免冲撞山中诸处。抬眼瞧那山中,处处皆是高阁危楼,或生白云万朵,或是青云环绕,间五色十色纵横其间,其风景难描难画,只知那世间胜景,莫有强于此者。
风宗逊故地重游,自然是感慨万千,眼瞧着身下云端之中吹来数道仙风,拂去重重白云,露出几座亭台来。风宗逊测算方位,正是那雷部紫微正殿所在,心中不由一喜,急忙凝目瞧去,只见一名童子立在殿前,正向空中遥遥礼拜。
风宗逊瞧了瞧,知道那童子就是紫微真童了,当下也将龙首点了三点,此后再不稍顾,就向那青龙神殿行去。
无量玉山之中虽立宫宇无数,却并无刻意安排,那神执也好,四神也罢,只依着各人欢喜,择地建殿罢了。若有人不喜住在此山,也只是由着他。
比如那玄真君虽立神殿,等闲不肯在这山中,只愿去那玄武海中居住。而白虎真君则因杀气过强,怕扰了山中大能静修,便也常不在殿中居住。
又因无量玉山着实广阔,纵横足有百万里,因此山中便是无数修士,等闲哪里能瞧得见。
若非那紫微真童特意拂开云雾,风宗逊也是瞧不见紫微神殿所在的。
风宗逊离了紫微神殿,再往前行,忽见一道青光自身下山中冲出,几乎打散了黑云,风宗逊向下一瞧,只见青光发自山中一座大殿之中,略算方位,便知道是木部神殿所在。
风宗逊瞧这青光,心中暗道:“瞧这青光,似乎是木部正御心法,却不知是代神执在此修行,还是木部玉人神执萧玉郎回返仙庭。玉郎因犯了色戒,被罚轮回。若能回返,亦应该是感慨良多。”
而他心中不免也是好奇,那萧玉郎虽历轮回,却不曾见过面,也不知昔日在凡界昊天之中,又是怎样的名姓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