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仙庭对下界飞升之士最为照拂,设神将于此,主要也是为着相助修士,且那修士飞升仙庭之后,自然皆是心中忐忑的,若遇神将指点迷津,亦可安心。
只可惜刚才那神将一时大意,将原承天头下脚上拎起,这才惹恼了刀君,白送了性命。
这时刀君又向那左旗使掠去,既然已经动手,又怎容那左旗使逃去,万一泄露此间之事,原承天便是寸步难行了。
可见这世间之事,最要紧的是第一步错不得,否则便是形势急转而下,让人身不由已。
左旗使见同伴被下界修士诛杀,此事可谓闻所未闻,且不谈下界修士绝无手段诛杀仙庭之士,便是有此手段,又怎能刚入仙庭便要杀人?
因此等那刀君扑到身前时,左旗使这才醒悟过来,急忙取一根画戟来刺刀君。
刀君冷笑一身,反将身子向那画戟迎去,刀体化为至虚,这画戟便是穿胸而过,亦不伤刀体分毫,却趁机使出至速诀来,玉手化刀,在那左旗使颈上一挥,这神将头颅滚落,一道元魂便遁去了。
刀君连诛二旗使,方才放心,但见到两道元魂遁去,便想追出,不想原承天恰从谷外返回,双手各绰着一道元魂,这才知原承天早就追出去了。
原承天手制两道灵符,将这元魂封住,再取一只玉瓶放进元魂,口中叹道:“刀君,此来仙庭,果然是要惹下无限杀孽了。”
刀君道:“只怨那神将不知尊卑,将世尊倒提了,这等逆天犯下之举,刀君一百个不饶。”
原承天道:“刀君,便是这二神将对我恭恭敬敬,我也难饶了他们。”
刀君奇道:“这是何故?”
原承天道:“原来刚才这二神将的言语你不曾听全,如今仙庭为防我返界,但遇下界飞升之士,定要查明仙籍,知其根底的,我若被擒去见了此境神君,必送至两大世尊处,怎能活命。”
刀君道:“原来如此,我刚才浑浑噩噩,哪知这二人说的什么,只是见到此人将世尊倒提,这才动了怒。”
这时塔中传来魔晋南的声音,叫道:“主人,还请放我出来,刀君已诛二人,下次再遇神将,便该着我出手了。”
原承天叱道:“我来仙庭,哪能只顾着杀人,此行但遇仙庭之士,自然是能避则避,不到万不得已,怎能擅自动手?”一言叱得魔晋南嘿嘿无言。
这边虽责了魔晋南几句,但既入仙庭,好歹也要让魔晋南见识一番,于是也将魔晋南放出,二女便随着原承天,先离了此处再说。
那仙庭之大,岂止昊天界百倍,且仙庭之中没有凡俗百姓,故而端得是地广人稀,等闲难遇他人。但仙庭之士,个个皆有神通,也许一路遁去,千万里不见一人,但却不知有多少修士于暗处瞧见了,魔界五老赠原承天管蠡镜,便是要防止此事出现。
魔晋南刚才虽被原承天责备一通,好在魔晋南熟知主人性情,凡事皆是一事一议,说过便罢。于是就与刀君道:“刀君,我只当仙庭之士个个神通广大,怎的那两位神将这般不济事,竟被你一刀诛杀了?”
刀君道:“我也觉得此事颇奇,此中缘由,只好去问世尊了。”
原承天听到二女说话,便道:“那仙庭修士本有三个来历,一是下界修士飞升,下界飞升者,境界至少大罗金仙,二来则是混沌古修,如青龙火凤,诸大神执便是,此类修士神通深不可测,三来则是那千禽千兽的后代子孙了,此类数目最多,或在亿万。但以境界论,则以此类最为庞杂了。”
刀君道:“这么说来,那仙庭之士,也并非人人皆是大罗了。”
原承天道:“若是千兽千禽后人,境界不足大罗者自然是数不胜数。”
刀君不由怅然,道:“这么说来,刚才被我诛杀的两名神将,原来竟不是大罗金仙。”
原承天笑道:“大罗金仙怎能被你一刀诛杀?便是你与魔晋南合力,也未必能取胜,刚才两位神将虽化人形,却是千兽千禽后人,探其修为,也就是金仙罢了。而此二修既有职事,必定是少遇历练,怎及得上下界飞升之士。”
刀君道:“原来如此,只是世尊这番话,却让我对仙庭之少,去了三分敬畏。”
原承天肃容道:“仙庭之士,大能者不计其数,且不谈下界飞升之士,当初皆是一方之雄,便是千兽千禽后人,也常常修出惊世骇俗的神通来。就算万人之中,只出一名大能之士,以仙庭亿万之修,那数目也绝不少了。刀君,你若小瞧了仙庭之士,日后可要吃苦头了。”
刀君闻言仗了个鬼脸,与魔晋南相视一笑。
这时原承天取出管蠡境来,一探这四周动静。二女也凑到镜前探看,不瞧则罢,只瞧了一眼,便是齐齐倒吸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