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承天猝不及防,亦被这水流冲了出去,他见这水流涌动有异,知道其中必有玄机。他冷笑一声,手中已施出水字真言来。
这水字真言非同小可,以原承天此刻修为,可化一江一河之水为一滴,于是真言一出,那水底涌来的巨流刹时消失的干干净净,唯在掌中能瞧见一滴水滴罢了。
千衣雪与依巫原为冲出甚远,但原承天化身周之水于掌中,那潭中水四周涌来填补,亦将二女冲了过来。原承天瞧了瞧,依巫就在左侧三尺处,千衣雪则在右侧数丈处,而离千衣雪三十丈之处,有道身影一闪,又急急的沉进水底了。
在这隐龙潭中,神识难以施展,因此原承天瞧那身影也无法瞧得真切,也难以判断是否便是苏璇枢,只知此修不怀好意,原来趁着水底巨流涌出,将三人打散时,来个各个击破,哪知此修却小看了原承天的水底神通,那水底巨流被原承天化尽,冲散的三人刹时就合拢到一处了。
千衣雪不知刚才身后有人暗藏,只向原承天叫道:“好个原大修,原来竟在藏拙,我只当你水中神通平平,哪知你竟是远胜我与依巫了。”
依巫笑道:“看来是大哥见你我夸口,不忍打压罢了,唯有逢到紧要处,方能显出手段来。”
原承天微微一笑,并不作答,他知道苏璇枢既在这水底藏了大半年,定能修成水中神通,滴悉这水中动静,自己若不藏拙,又怎能引苏璇枢现身。如今既见到有身影出现,无论此修是否苏璇枢,原承天也算是有了目标。
他既显出神通来,也就不便藏拙,就让二女紧随身后,掌中真言再次化来,又化去一江之水,三人自然而然,就被水流涌到水底了。
只见水中那身影正向潭底急速窜逃,离原承天也就是百丈之遥罢了。
原承天冷笑道:“却往哪里逃?”
正想再施水字真言,便可瞬间来到那修士面前,不想水中七八根立柱同时一晃,又一股巨流自水底涌出。这股水流来势汹汹,又何止一江一河之水,原承天既有防备,这巨流如何能冲得到他,只见他立足巨流之中,身子纹丝不动,只是那身影晃了晃,又已不见了。
原承天淡淡的道:“苏前辈是要考较在下的阵法不成?既如此,原某不才,便与前辈斗一斗这阵法神通。”
就见他身子一晃,便来到一根立柱边,奇的是,他只是略踏了一步,那水流就缓了许多。原来这大周乾坤阵法奥妙无穷,阵中水流或急或缓,皆在施阵者的掌握之中。
而原承天既明阵法之理,自然知道何处水缓,何处水急,何处水流可受人御控,又有何处水流万法不变。
千衣雪与依巫紧跟原承天,便有巨流涌来,也尽被原承天化去,自是不受冲击。依巫瞧见此处水流缓慢,不由奇道:“怎会如此?”
原承天道:“那大周天乾坤阵中,诸多水流不一,各有变化,我猜索苏伦不知此阵,定是被这阵法困住了,待我先抢占了这阵法的核心,再来寻他。”
说罢此言,身子又向右侧遁去,片刻后又来到一根立柱旁,此处水流又略急了些。
而不等他身子立得稳当,水中暗流涌动,这暗流虽是潜动无声,但原承天既修玉质真玄,自是玄感极强,立时明白有三道水箭正向他三人袭来。
那水箭亦是水流形成,只不过被人施法化成箭状,因在水流之中,又是神识难辩,因此极易中伏,也亏得原承天玄感过人,水流稍有变化就可明辩纤毫。
而既知水箭暗藏,破起来也就容易了许多,当下手掌一分,真玄到处,将那三道水箭击了个粉碎,同时步子不停,在这阵中左摇右晃,向此阵核心之处步步紧逼。
接连越过七根立柱之后,离此阵核心就只有数丈之遥了,便在这时,阵中狂流大作,那潭底就像是颠倒了一般,四周水流乱涌,好似有千条水龙在这潭底乱窜,故而激起潜流无数。
千衣雪虽在原承天身后,但因这潜流毫无章法可言,不分前后左右,遂被一股水流冲破避水珠法力,只涌到胸前来。
千衣雪见这水流厉害,也不由的花容失色,那避水珠何等厉害,不想也被这深流冲破,这阵法果然要命的紧。
而依巫虽闪过一道潜流,却离千衣雪越来越远,又哪里能照应过来,便在这时,一道身影横斜着掠将过来,长袖向那水流一拂,此水流威势顿减,遂被避水珠又逼到三丈外去。
千衣雪道:“大修,我瞧这阵法又变,只怕轻易寻不到核心处。”
原承天道:“苏璇枢要变幻阵法,让我寻不到阵法核心,如此倒是小瞧我的阵法之术了。此阵变化不易,且万变不离其宗,只要立柱皆在,那核心处就算千变万化,就可再次寻着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瞧远处轰隆一声,一根立柱已自中而断,激起暗流无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