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王与焰王面面相觑,原承天既然开了口,二王势难拒绝。可此事终究违逆了天道,就算容情,也只能是一次买卖。否则原承天动辄来冥界救人,二王可就吃不消了。
魂王道:“原道友,冲着你我过往的交情,只救三人倒是不难。只需这三人肉身不损,片刻就可还阳。但此事着实古怪,还盼原道友说明情由,这三人是由何而死,那数万人众阳寿未尽,又因何出现在死字薄上。”
原承天也知道隐瞒不得,何况那生死之事,最是玄奥不过,亦需二王指点迷津。于是就将自己遭遇移祸天劫一事细细道来。
二王听了,皆是愁眉不展,别瞧他二王在这冥界为尊,可在仙庭大能眼中,也只是小卒罢了。此事既涉仙庭,二王如何敢插手,但原承天亲来冥界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那原承天又岂是好惹的?
当初原承天境界低微,尚且拗他不过,被他将云裳公子我救了出来,此人心志之坚,世间无人可比,如今此修境界深不可测,那是更难应付的。
仙庭虽不可得罪,毕竟是远忧,原承天就在身侧,那真是近患。
焰王道:“若是仙庭降劫,我二人着实是管不得,不敢管。原道友,我等只是仙庭座下的两名鬼卒罢了,便替你做了手脚,又哪里救得了数万之众,还请原道友体谅则个。”焰王毕竟怕事,就向原承天央求起来。
原承天皱眉道:“此事二王真的不敢管吗?就算不敢管,也盼二万能指点一条明路来,否则便为着这数万人的性命,原某便是上下入地,亦是不肯干休。”
焰王见原承天动怒,哪里还敢说话,只好向魂王大使眼色,盼他来援。
魂王道:“那世间的天劫,虽是不计其数,却有两种,一种是天地之劫,其中玄奥,唯创世世尊方知。这世间修士凡俗,只要触犯了仙庭法则,自有那天地降劫,这等天劫无计可破。便是世尊也只能袖手。毕竟那法责万众,世尊既定法则,总不能自毁诺言。”
原承天道:“第二等劫又是如何?”
魂王道:“仙庭有一面旗,叫做万劫旗,旗上有千千万万道天劫,其中就有一道移祸劫,在这万劫旗上。不过若论这万劫旗,只能算是第二等天劫,若避那万劫旗之劫,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,只需那万劫旗不动,旗上天劫自消。”
原承天暗道:“世尊玄承之中,不见这万劫旗的踪影,看来此旗乃是新制,不在天地原有法则之中。定是仙庭大能假公济私,要害我性命。”
便道:“此法也就罢了,仙庭既动此旗,如何能止。难不成除了杀上仙庭,就再无他法?”
魂王道:“所谓天劫,虽是玄奥难测,却有道理可循。那修士凡俗天生有一道气运在,便是所谓的福缘了,若是福缘深厚,自是万劫不侵,若是福缘散尽,邪气来侵,就会生出种种劫难来,我瞧原道友青气覆面,那是福缘散尽了,也难怪百邪来侵,就算原道友救了这三人,可自身气运已无,自是步步生劫,那万劫旗随时可降下天劫来,原道友又能避到何时?”
原承天听到这里,心中一怔,暗道:“是了,我天生福缘多有,自踏入这仙修道以来,虽是多遇凶险,却是次次逢凶化劫,甚至是因祸得福。我只当这福缘无穷无尽,哪知终有气运用尽之时。朱雀有言在先,世间之事,有得有失,我先前福缘过厚,此时终要遭报了。”
他点了点头道:“魂王一言,原某顿开茅塞,原某已知这禳解之法了。原某也不敢相逼,只盼二王信守诺言,先将这三人还阳,原某足感盛情。”
魂王见原承天松口,心中大喜,忙道:“只需这三人肉身不损,此事包在我身上,却不知三人姓字名谁。”
原承天暗道:“龙氏三修刚刚遭劫,尸身犹在,此番元魂还阳,总算是能救活了。”只是此行来的匆忙,三人中只知龙行云的名字,其他龙氏二修,尚不知姓名。
就先借过魂王手中的司命册来瞧,那魂王原是不肯,但心知怎能拗得原承天,只好勉强相借,原承天就在死字薄上,找到另外二位龙氏弟子,再加上龙行云,共是三人,就请魂王施法,请这三魂还阳。
魂王道:“原道友只管放心,等你回转凡界时,这三人必定已然复活了。”
原承天道:“既是如此,原某先行告退,此番大恩大德,原某没齿难忘,他日有暇,再来与二王说话。”
言罢转身就出了司命殿,二王只盼他立时离了冥界才好,面上却堆起笑容来,亲自送到殿外去,只等到原承天踏界而去,这才转回司命殿中。
原承天想起自己当初为救云裳,公子我,不知费了多大了力气。今日却只是三言两语,就救活了三条性命。果然修为强大,就有无数便利了。
他的凌虚步法乃是仙庭中的黄老祖亲授,实比黄氏弟子修行的还要高明,又岂止是超凡入魔而已。以他此刻修为,除了那仙庭之外,其他诸界尽可去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