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承天见慕行云总算赶至,这才放下心来,此战对慕行云与自己皆有重大意义,若是因故错失,那可是终身憾事。
至于慕行云因何故来迟,倒也不必理会。他将左手袍袖一摆,道:“行云,今日之战,你我皆要竭尽全力,方能不留遗憾。请了!”
慕行云亦将笑容收敛起来,肃容道:“承天所言极是。荣辱不足论,道心唯我求。今日之战,唯可证道矣。”长刀寒光闪闪,已然出鞘。
这时蓬庐之上早就降下琉璃盏,将二人罩在其中。此宝上次虽遭破损,好在苏氏大能无数,自可随时修补,此刻已是完好如初了。
金袍修士见琉璃盏已然罩下,这才挥动令旗,示意盏中二人已可动手施法。
但原慕二人怎会轻动,就见慕行云将七月遁出,绕体循环不休,将一道无边杀气,以身子为中心,向四周急速的扬散而去。
原承天也不敢大意,要知道七月心刀既出,若被那杀气侵染,免不得会动摇心境,就生怯敌之意。于是亦将脑后红光冲天而起,那红光之中有元磁神光,可使万物难近此身。
但元磁神光只可护住头顶,岂能保护胸前身后?原承天身子轻轻一摇,身上便泛起一道青光来,此项神通他先前极少动用,可面对慕行云这样的大能之修,又怎能藏拙。
这青光乃是他的护体神光,因他早就修成风月之体,且已是四重境界,故而护体神光与众不同,那青光耀眼之极,若是对手修为稍弱了些,被这青光刺目,又哪里能瞧得清原承天的所在。
诸修中有识货的,瞧出这是风月之体的护体神光,皆是啧啧称奇。那原承天自出战仙会以来,每次斗法皆有奇技绝学显露出来,实不知此人究竟修成多少神通。
正所谓君子不器,那原承天的神通,又怎可测度。
慕行云一言不发,手中长刀缓缓抬起,就见背后一轮圆月忽的掠来,直没于到刀光之中,那刀光陡然见长,一道银光激射而出,向原承天胸口刺去。
那轮圆月乃是昊天之月,被慕行云修的最为完足,此刻慕行云但以此月相试,是要一探原承天的修为。好比大军压境,怎可随意轻出,必要以斥候探明敌情,方可一决高下。
原承天微微一笑,竟不出无界之剑,亦不动用无锋,银光急奔而来时,原承天身周青光一动,由至虚而化至实,那银光竟然穿他不透,被青光一逼,竟被激射到他处去了。
慕行云不由将眉头一皱,自己的昊天之月何等犀利,怎的连原承天的护体神光也穿透不得?若真是如此,此战也不必斗下去,大可当场认输。
好在这时灵识已操得明白,将讯息及时反馈回来,原来那原承天在青光之中,已暗施剑文法诀,这才将昊天圆月银光抵住。只因原承天行事高明,若非灵识探到,几可令慕行云当场崩溃。
那修士斗法,斗的不光是法宝法术,更是心境手段的较量。慕行云深吸一口气,今日之战,定是平生至苦至艰之战,已无疑问。
想到此处,那昊天圆月再次祭起,却与先前并无二致,盏外诸修瞧见此景,皆是惊呆。刚才此式不曾占到便宜,怎的又要故技重施?却不知那慕行云打的怎样的主意。
原承天亦在惊奇,但神识探去,亦探不出这银光与刚才有何不同,于是手中掐着的剑文再次祭出,与那道银光便是一触。
便在这时,那圆月之中忽的突出一道弯刀,这弯月迅若奔雷,又是犀利之极,趁着那剑文法诀与圆月大斗之时,旁敲侧击,一举攻破原承天的护体神光。诸修瞧见这弯月来得凶险,皆是惊呼失声。
原来这弯刀乃是九渊之月,虽未修得完全,可正因阴暗隐讳,故而极难觉察,且又暗藏在昊天圆月之中,自是极难提防。
原承天被此刀破神光而来,亦是吃惊不小。更让他动容的是,那九渊之月果然暗藏了九渊神火的相似法则,此月欺近之后,体内真玄如沸,实不知该如何御控。
原承天此刻也忽然明白,慕行云的七月心刀,并非只是七月合一那一式最为强大,慕行云先前总是动用七月合一之刀,实为故弄玄虚。那七月心刀最厉害之处,乃是因人而施法,故而才能变化多端。
体内真玄已被这九渊之月激发,又如何能从容御敌,原承天无可奈何,就将两道法身之宝遁出,是为玉髓,真珠。
那玉髓乃原承天修紫罗心法随出之宝,心到宝出,最为灵便,而真珠则是原承天仙庭来历之兆,当世又有几人修成,自然亦是威能强大之极。
两道法身之宝就向那道九渊之月迎去,同时原承天手中再抹剑文之诀,要消去那九渊之月的法则之力。
不想就在原承天忙于招架之际,三道月光再次急袭而来,那三月圆缺不定,谁又能分得是凡界月,魔界月还是仙庭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