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原承天在万里煞火界中已行经月余,而这煞火界何时才到尽头,却是一无所知。在这煞火界中穿行,四周景色几乎毫无变化,因此不论行了多远,都觉得还在原处,若是那心境不高者,说不定仅此一项,就要发疯了。
玄焰虽不会发疯,可见磁符符一个个被烈焰毁去,而元磁却不见踪影,自是焦急,此刻心中也就放低了要求,哪怕再能寻得一块玄磁也是好的。
这一日又一块磁符与原承天失去联络,原承天以实情告知,玄焰神情大为沮丧,只剩下两块磁符,怕也是随时被会烈焰焚去,此行难不成真是一无所获?
便在这时,玄焰瞧见原承天面上一喜,立时就跳将起来,叫道:“主人,可是有好消息了。”
原承天微微一笑,道:“像是寻到一物,且让我传来。”
正想动用传字诀将那磁符寻到之物传来,不想神识忽的一空,就失去了那物事的信息,便是那块磁符,也是感应不到了。
原承天不由一叹,看来自己的福缘着实不高,就在物事被寻着的刹那间,磁符居然已经烧毁了。
这时唯一剩下的那块磁符也告失联,这便意味着,十六块磁符全告焚毁,而唯一的结果,只是得了一块玄磁罢了。
原承天不忍将这消息告诉玄焰,玄焰对得到元磁的念头,比自己还要强烈,若是他得知真相,还不知会怎样沮丧。
正想另寻说辞,缓缓来说动玄焰,神识之中,忽的探到一点灵息,原承天颇感意外,大有不信之色,玄焰一直瞧着原承天的神情变化,此刻忙道:“主人,究竟是怎样?”
原承天道:“说来甚奇,这煞火界之中,原来并非我一个修士。”
最奇的是,那修士所来的方向,便是倒数第二块磁符所在的方向,这便意味着,这块碱磁符极可能是被他人毁去,而非是毁于煞火烈焰了。
只是这事毫无根据,又怎可以猜测为凭?倒是那神识之中的修士离得越来越近了。
原承天不愿将心中所疑告诉玄焰,否则以玄焰对元磁之物的期望之殷,定会向那修士直言不讳,令其交出元磁来。
而在原承天看来,哪怕那元磁之物是被自己抢先发现,可因为不曾得手,也不能算是自己的,就算被那修士毁符取宝,也只能由他了。
火海之中,一名极道之修踏火而来,那火焰并未被此修驱法远离身子,而是将其团团围绕,可不知此修有何神情,虽被那火焰紧紧裹住,仍是毫发未损。
此修头顶一道金冠,呈火焰之形,身穿大红道袍,上面绘有七朵火焰。一见这身打扮,便可知此修定是擅于用火了。
原承天远远瞧见这人,就揖手为礼,在这煞火界中相逢,也算是难得的机缘了。
红袍修士瞧见原承天,也是面露惊讶之色,忽的将眉头一皱,道:“道友可是从青原而来?”
原承天道:“正是了,不知道友从何而来。”
红袍修士冷哼一声,却并不作答,双足踏着火焰滚滚而来,只见他足下的火焰比他处尤烈,看来此人的火遁之术甚是高明。
眨眼间红袍修士已到面前,冷不防手中多了一柄法刀,亦是如烈焰之形,刀上火焰翻腾,也不知是刀上所发,而是那四周的烈焰烧灼所至。
这把火焰刀,就突地向原承天头顶劈来。
原承天初见这修士无礼,心中已存了三分小心,此刻见这修士忽然动手,自是早有所防,也不施法祭宝,而是展动步法,就远远避开,疑道:“道友此意何为?”
红袍修士冷笑道:“你还来问我?那慕氏早就传讯过来,知道你借道万里煞火界要来南土,嘿嘿,不想今天先得元磁,其后又遇见你,可不是我的造化。”
玄焰一听“元磁”二字,急的叫道:“那元磁定是我们先发现的。”
红袍修士哪里理会,也不向原承天赶来,而是祭起手中烈焰刀,那刀中便发出一道青焰,向原承天头顶罩来。
原承天细细瞧去,用这修士的法袍胸前,绘着一只鼎,恰与自己的定天鼎一模一样,心中明白,此修定是那叶氏子了。
原来十大仙族的修士,法袍上标记法则不一,也有那以镇族之宝为记的,也有以所得之鼎为记的,那以自家镇族之宝为记的,或因该族重视家族传统,而以宝鼎为记者,则说明该族重视仙族中的排名。
定天鼎在十鼎之中的排名不低,叶氏以此为标记,或可说明叶氏极重名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