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晋南一愕道:“这算什么?”觉得好不容易得到一次出塔的机会,却不能肆意大杀,岂不是无趣得紧。
刀君悠然道:“晋南啊,晋南,那云端中藏身的修士,起码是极道之修,遇到这一人,可比得上塔外的另二十人。但凡我等出手,自然要拣紧要的对手才是。”
这也是她与魔晋南斗法多时,已生惺惺相惜之情了,这才出言指点。
魔晋南恍然大悟,急忙点头道:“主人,我应了,我应了。”
原承天又道:“那第二个条件,就是此战不可杀生。”
魔晋南早就知道原承天会说出这个条件来,笑道:“主人,我此刻哪里肯杀生,何况那人既然是大德之修,怕也是杀不得他。”
原承天点了点头,笑道:“晋南初战,自然要是选个厉害的对手,也免得你一时控制不住,犯了杀戒,至于第三个条件,却是有些为难,若是你等二人做不到,莫怪我不许你等出战。”
刀君道:“这个可难猜了。”虽然她与原承天相处多年,可既非原承天的侍将,总是隔了一层。
魔晋南要探原承天的心神,却哪里探得出,反被原承天暗中教训了一番,身为侍将,只能接受主人的心神信息,哪里能反过去试探的,这可是犯了大忌了。
魔晋南委委屈屈,道:“主人,那第三个条件究竟是什么?”好在她与原承天的私下官司,刀君并不知道,否则也不知会被嘲笑成怎样了。
原承天道:“此战除了那云中藏身的修士外,绝不可让其他人瞧见你们的行迹,只因你二人身份特殊,被多一个人瞧见,就多一份麻烦,更不能和两位禅师有所牵扯。而我到时也会用传字诀,将你们二人径直传过去。这条件你等可能依得?”
刀君抱臂笑道:“这有何难,我便是隔着百里,也能将刀罡施在此人身上。“
魔晋南低头寻思了一番,点头道:“晋南魔刀十诀之中,有一道藏刀诀,足可藏身,亦可藏得刀,想来倒是可以一试。”
原承天喜道:“今日就看两位如何大显神通,驱退那云端中的大德之修,只要此人一退,其他修士没有依仗,也就只好退散了。”
双手各掐了传字诀在手,在二女背上一拍,只见青光一闪,两女已传到千里之外了。
二女立定之后,心中会意,刀君就将刀罡祭了出去,只等欺那云中修士稍近,就可用刀罡来与他斗法,而魔晋南左手食指一动,一道白光闪来,就将自身藏在这白光之中,到时遇到对手之后,便可用刀体为器,来与对手厮杀。
二女准备妥当之后,反身杀向战场,只当是从远处赶来,恰逢此战罢了,这样一来,他人也怀疑不到两位禅师身上去。
她二人身形一动,那远处云端中的修士已然探到,遥遥传音道:“来者何人?”
魔晋南昔日只知杀人,哪知应对,忽被这修士叫破行藏,便不知如何是好了。刀君瞧了她一眼,傲然道:“瞧我的。”
朗声道:“青天白日,朗朗乾坤,你这个人却藏在云端之中,是何道理?”忽的像是瞧见了什么,故作惊讶道:“原来是围着两名禅师厮杀,嘿嘿,听闻那禅修之士都是好人,看来你定是恶人了。”
此番应对虽然没甚大毛病,却是颇为稚嫩了,原承天神识之中探到刀君这番话,笑得打跌。
魔晋南哪里能分出什么应对的好歹来,心中暗生敬佩之意,低声道:“果然是说的好。”
说话之间,二女已到了那修士的近前百里处,刀君抢先将刀罡祭出,这刀罡来的极快,这边刚刚动念,那边已然及身了。
云中修士探出二女身上灵息古怪,杀气冲天,但两女的杀气却各有不同。原来刀君既为天下杀伐之器之君,所生杀气刚正不阿,更有一丝清正之气在,令人既敬且畏,而魔晋南则是天下杀气所凝,纯为一团魔气,令人又惊又恐。
这修士正自惊讶,哪知这刀罡说来就来,手中也来不及掐诀祭宝,只能将真玄急冲灵脉,将护身罡气先用足了再说。
只是刀君的刀罡无物不破,又怎是这护身罡气可以抵挡的,刹那间就破了这道护身罡气,直刺此人胸口。
也亏得此人的大德之修,手段无数,趁着刀罡被护身罡气阻了一阻,百忙中就掐出一道法诀来,向那刀罡一指,总算将刀罡引向别处去了。
正想略舒一口气,面前白光闪动,正是魔晋南藏于刀诀之中,就要以身为刀,大施手段了。
那人应付不及,护身罡气又被刀君削去,不由得“哎呀”叫了一声,那魔晋南已突到胸前,眼瞧着就要透体而过。远处的原承天则是吓出一身汗来,莫非晋南初战,就要破了杀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