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诸修焦急万分之时,极高空处现出一点白光,此光来的极快,“铮“的一声,就直直插向原承天法诀所指之处。
就见这白光笔直如枪,自天幕垂落,虽只是细细一线,却是气象万千,而诸修细细听去,那光芒之中,似乎有吟唱之声,只是这声音连同光芒般来的快,消失的也快,不等诸修瞧个明白,已是消失不见了。
而在原承天身侧,法诀祭施之处,则是灵息流动,只是这灵息亦是稍纵即逝,也就是片刻工夫,原承天四周已是空空如也。
诸修之中的仙修之士自然已猜出了八九,可其他境界稍低玄承的修士,则是愈加茫然。忙向原承天瞧去,只盼能瞧出一点端倪来。
可惜那原承天面色依然平淡如水,这祷天求旗究竟是成是败,又哪里能瞧得出来。
但见原承天手中法诀连掐,一连掐出十九道法诀来,而这十九种法诀,瞧来虽是相差无几,可其中却有微妙变化,这是极高明的掐诀之术,修为稍低者又怎能瞧出其中玄奥。
唯见元寂禅师等一众大修连连点头,而袁公则是面露狂喜之色了,诸修这才明白,这祷天求旗想来是成了,只是那阵旗却在哪里?
等到原承天一口气掐完十九道法诀之后,那空中光芒,又次第从空中出现,这些光芒分为五色,仍如刚才一般,一闪而没,留下的强大灵息,也没能支撑多时。
可是那原承天的神情,则是越见从容,一干仙修大士则是个个面露微笑了。
从掐诀到空中光芒出现虽是时日漫长,可光芒自出现而消失,则是快速异常,眨眼之间,原承天身周已无光芒闪动,又复如常。但人人皆是明白,这新创阵法的有名无实之旗,已然求旗成功了。
原承天立在空中,对着诸修一揖道:“还请诸位道友前来试阵。”
袁公早就等候多时,不等原承天话音落地,已是冲天而起,大笑道:“且让袁某来试新阵。只是在此之前,还请承天说个明白,这是个怎样的阵法,那阵旗却又何在?”
原承天道:“此阵叫做……”
他对取名一事向来苦手,想了几个名字皆不满意,正在沉吟。就听元寂禅师道:“此阵由祷天求旗而来,又见这光芒自空中垂落,虽有旗意,不见其形,不如就叫祷天无旗阵。”
原承天喜道:“禅师之言最妙。”
便对袁公道:“此阵名袁公已知,若说此阵之妙,一来妙在祷天,这是明处,诸修皆可得见,二来妙在无旗。凡界阵法,有时虽可无旗而行,可是那阵旗却在施阵者心中,而入阵者若通阵法之道,也可依法推算,测出阵旗所在,然此阵之旗,可在此,亦可在彼,若只管依阵旗而破,则是大谬了。”
袁公道:“我听闻布阵之时,那藏旗最为关键,否则阵旗一现,便可被破阵者寻到根源,故而这破阵之事,最常见的就是寻旗夺旗了。这祷天无旗阵既然无旗,岂不是就是破不得了,可世间却无不破之阵,却不知要破这祷天无旗阵,却要用何手段。”
原承天笑道:“此阵虽言无旗,只是你瞧不见罢了,若是有阵法玄承高于承天者,自然可依阵中变化,慢慢推算出阵旗所在,哪怕是这阵旗飘忽不定,也只是比寻常阵旗藏的更隐密而已。”
袁公叹道:“这世间之事,哪怕强上别人一分,也要占尽许多便宜,承天将这阵法的阵旗藏得如此巧妙,难怪禅师要说这是天演阵法了,而除了昊天,仙庭,想来这世间能胜过承天胸中阵法玄承的,怕是难寻了。”
原承天虽想说那九渊地宙之中,且不说那九渊大帝,便是强力的异兽异禽之中,必有那天地灵物精通阵法的,然而在此刻却也不必提起了。
袁公转向诸修道:“此阵非袁某一人可破,诸修若有那精通阵法的,万请前来一试,毕竟此阵关系重大,若能尽早寻出漏洞来,才好及时修补。”
诸多仙修之士中,立时遁起七名,就与袁公一道,来破此阵。
这七名仙修之士中,自然是各怀心思,有人是与袁公一般的心思,想寻出此阵破绽,好让阵法得以及时修作补的;也有心中不服,想以胸中玄承破阵,给原承天好看的;亦有只是想来凑个热闹,见识这祷天无旗阵的厉害的。
虽是心思种种,可若是这阵法真有破绽,这些人自是会毫不客气的指证出来。因此素蔑贞瞧见这样的阵仗,也替原承天暗暗担心。在她瞧来,这新阵之事固然重要,可原承天的颜面亦是重要无比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八名仙修之士合在一处,那是多深厚的玄修,多强大的修为,而若是此阵连八名仙修之士都能困住,方能力阻魔修破界,则是理所当然之事。
八修聚在一处,开始商议破阵之法,然而此时却有件难为之处,那就是这阵法立在何处,八修居然窥其不破,用灵识探了半天,也是不得其门而入。
阵外诸修瞧了半天,也不见八修行动,都有些着急,忽听一名仙修之士,道:“原道友,这阵法却在何处?不入此阵,又如何破之?”此言说来好不尴尬,这名修士说完,神情讪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