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之前,原承天与猎风反复推敲,此事哪些该说,哪些需一带而过,都是商忖定了的,自是毫无破绽。
在风敬博验丹之时,风敬正也动用了搜魂之术,细查玉简中元魂的备细,与猎风所言,正好相互印正,风氏三修,这才确定不移。
风敬博叹道:“仙族与凡族之争,本与我等毫无关系,可百大凡族行事太过卑厉,直将我等凡界修士,当成飞灰一般,而其中更可恶者,是拜了这魇龙为尊,那就是与天地正道背道而驰了。着实误人不浅。”
风敬正道:“此事既然被本族遇见,那就不能不管,想来老祖当年行事,也是光明磊落,视天下苍生为已任的,我等后辈,自该步步跟从才是。”
风敬博道:“百名羽修的名单我也瞧过,其中不少修士都是故旧好友,风某又怎能陷其于不义,此事自然是要管。嘿嘿,百大凡族好大的名头,可风某既是老祖后人,又怎会惧他。”
此话说的豪气干云,大有风宗逊当年风范,猎风站起身来,拍手道:“道友说的好,我等仙修之士,若只扫自家门前雪,不管他人瓦上霜,那不过是营营苟苟罢了,又怎能对得起天地赐予的这身修为,正该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,才不枉这百年修为。”
风敬直与风敬博一般,也是行事小心之心,如今被猎风说的热血沸腾,也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,道:“仙子豪气,实不亚敝族老祖,在下清修多年,向来不闻世事,如今竟觉得有些惭愧了,在下自此便以仙子马首是瞻,定要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来。”
风敬正笑道:“老弟,不想你温水一样的性子,竟也有今日,此事若能做得成了,风氏之名,何愁不响震天下。不过你可想清楚了,你日后飞升昊天,就是凡族的死敌,多了这样的对手,心中真的无惧吗?”
风敬直道:“兄长莫要激我,愚弟我好歹也知是非,知道天下之事,有所为有所不为,凡族落伽氏倒行逆施,若是我等仙修之士为求自保,忍气吐声,正如仙子所言,岂不有负天地所赐的这身修为。”
猎风见三人皆是一身正气,心中也是欢喜,看来风宗逊遗在凡间的这枝血裔,果然是谨遵了他的教诲,存了几分豪气在,如此看来,倒也不枉自己为他大哭一场。
当下四人细细商议,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,将厅中那人拿下,以及事后如何隐瞒消息,暗中行事。
这其中风敬博行事老到,风敬正胆大心细,猎风反倒插不进话,由此迅速定下一策来。
风敬正道:“厅中那人虽也是羽修初修境界,以族长与老弟的修为,只需出其不意,应该能轻易压制了。打铁需趁热,大伙儿这就动手便是。”
风敬博笑道:“在下养尊处优多年,这不知当年的手段忘了没有,今日正该重新收拾起来,也好在仙子面前,显一显身手。”
一言说的众人皆笑。
鞘中的刀君听到马上就要动手,自然也是心痒难挠了,就暗暗传讯给猎风,非要当场现身不可。
猎风忙向她传讯道:“刀君,你可仔细听了,此战虽不及小红山激烈,想来这百大凡族的代理人也非易与之辈,你若径直就出现了,怎能收出其不意之效,此战你需得听吩咐,没我的话,绝对不可出鞘了。”
刀君笑道:“只要此战有我出战便好。嘻嘻,今日没了大修在场,可不是我刀君大显身手的好机会。”
诸修虽是战意正炽,却也并不着急。风敬博取了十六百小旗,与风敬直一道,先在这小院中细细布置起来。
这风家的阵法,亦是风宗逊亲传,虽比不得原承天所学,也是极精妙的阵法了,二人将这十六面阵旗,一一分插完毕,这才向猎风示意,可撤了小院禁制,唤那客人进来了。
当下猎风就撤了禁制,唤了一名童子过来,就将那人请到这小院之中。而猎风自己,另用了一道藏身符,先将自己隐身了再说。
片刻之后,院外传来脚步之声,可是诸修用灵识一探,却觉不对,原来除了童子和那客人之外,居然还多了一人。
就见童子首先进院道:“禀上族长,两位大修已在院外了。”
猎风心中奇怪,说是一人,怎的又多了一人。
风敬博道一声“请”字,就见两名修士缓缓步进小院,当先一人身穿黄衫,果然是位羽修初修,而其身后跟着的这人,赫然便是步遥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