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神识的威能,羽修之士又怎能不知,修得神识,怕是天下羽修最为梦寐以求之事,只可惜天下羽修之士虽众,能修得神识者也不过廖廖几人罢了。
原承天以玄修之境而能修得神识,几可算是凡界七大陆第一人,驭兽三宗宗主又怎能不惊。
有这神识在身,无论是施用法宝法诀,都是事半而功倍,而神识更可洞悉万里,修到极限时,简直就是无远弗届,更可怕的是,神识甚至可以单独用来压制对手,乃至压制元魂,摧毁肉身。
赵氏兄弟与中年美妇见到原承天神识在身,已知薛万彻今日怎样也是讨不得好了,可此刻出言劝和,岂非太迟?
眼见这无界之剑迫在眉睫,薛万彻虽惊不乱,那羽修之士的手段,岂能仅此而已?就见他眉间冲出一道白光来,原承天的无界之剑就劈到了空处。
与此同时,薛万彻的长大法剑也劈在原承天的身上,可原承天有玄甲在身,此剑如何能够得手,就被这玄甲上自蕴的强大法力重重震了回去。
原承天却发现四周景色忽变,赵氏兄弟与中年美妇也统统不见了。
原承天不必思忖,就知此处必为薛万彻的自成之域了,刚才正是薛万彻于紧急情况下施展此域,才使得无界之剑落空。
既是薛万彻的自成之域,此域中也唯有薛万彻罢了,原承天抬头望去,只见薛万彻负手立在远处,神情淡淡,道:“原道友,你逼我动用自成之域,也是你的劫数,在此域中,天地法则因我而变,我倒要瞧瞧你有何手段。”
原承天笑道:“困兽之斗,何足道哉,刚才我以法宝收你法宝,以法剑对你法剑,如今也只好以域对域罢了,你以为我在你域中,却不知你亦也在我域中矣。”
薛万彻哈哈大笑道:“无稽妄言,贻笑大方,且不说你身为玄修之士,又怎能修成自我之域,便是你能修成了,你的域难不成还能将我的域困住不成?在下的自我之域可是有十里方圆。”
原承天笑道:“道友便是不信,在下也是无可奈何,就请道友速速动手,取我性命便是,既然此处为道友的自我之域,想来在下的法术处处受限了。”
薛万彻喝道:“空言恫吓,岂能受你所欺!”手起一团火焰,就向原承天射来。
要知道在自我之域中,法则可随时而定,因此对手若被困进自我之域中,几乎就是束手就擒了,只是引人入域固然是诛敌的最佳手段,但羽修之士斗法,最要紧的就是防备被引进对方域中,而施展自我之域的手段有限,防备入域的方法无穷,正因此故,能将对手引进自我之域从而取胜的例子,就微乎其微了。
薛万彻此次冒险一试,不想竟大获功成,自然是志得意满了,又怎会将原承天刚才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中。
就见那火焰射向原承来之后,忽的转向,就从原承天的身侧掠了过去,“呼”的一声,消失不见了。
薛万彻见此情景,不由大叫道:“这怎么可能?”饶是他身为羽修之士,心境坚不可摧,此刻也是动荡不安。
在自我之域中,可将自己的任何法术视为天地大法,其威能几乎与天劫相类似,而对手的防域手段,则可统统视为无效了,因此别瞧薛万彻只是动用了一股寻常不过的真玄之火,却可视为天降劫火一般,哪知原承天轻轻松松,就引开了此火。
原承天笑道:“你此刻醒悟,岂不是太迟。”将手一拍,一道天雷自空中击来,虽只是一道最寻常不过的手心雷,薛万彻却是面色大变。
在自我之域中,对方岂能从容施法,难不成自我之域的外侧,真个儿就是原承天设的界域,因此这域中法则,便由原承天而定了。
再去瞧空中的这道雷电,虽是雷电之光微闪,极是貌不惊人,可其中却蕴藏着无比玄妙的天地法则,在这雷电击顶的一刹那,这雷电就是此域中最具威能的法术,任何防御手段,皆是无效。
此域中的天地法则便是如此,薛万彻又怎能奈何?
此刻薛万彻心中后悔之极,他本想趁着魔售大战之际,借机抬高本宗地位,虽是私心,亦是为本宗上千弟子的前途着想,也算是公心了。
哪知道天灵宗却派出原承天这样一个狠人来,以口斗口,以法斗法,不但丝毫不落下风,桩桩件件,都超出自己甚多。难不成今日真要死在这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