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承天淡淡的道:”能否再见阁下,却要看阁下的机缘了。怕只是阁下魂飞魄散,便是那九渊地宙,也是去不得了。”
却见浑蛮兽身化黑烟,将左个百珍堂都笼罩住了,忽然间,黑烟“嗖”的凝成一缕,从阴老魔双目的血洞上窜了进去。
阴老魔既知无幸,顿时颓然,哑着声音道:“原承天,你我同根而生,相煎何急?”
原承天轻轻叹了口气,道:“你我虽同为大修分魂,可大修既定下元魂相噬,必增修为的法则,想来自有深意,这也是你我的宿命,却又怪得谁来,阴老魔,你还是认命吧。”
只可惜身在禁制之下,阴老魔的元魂却是吞噬不到了,就此错失增进修为的良机,实为可惜可叹之事,但能够诛杀此獠,得解当前的心腹大患,也算一得。
而阴老魔的元魂既然无法吞噬,自然就会飘然远遁,或择时转世,或择地重修,虽然算是一个小小的隐忧,但对原承天应该不会再构成丝毫威胁了。
这时从阴老魔体内传来“格格”的声音,正是浑蛮兽在阴老魔的体内发作,长大自身,以求撑裂阴老魔的肉身。
原承天叹息一声,知道阴老魔今番绝然无可幸免,他与浑蛮兽虽暂时结下盟友之谊,可此兽毕竟是魔界中人,一旦阴老魔被诛,势必又要与自己为敌,于是轻声对猎风道:“我们走。”
猎风低声道:“是。”却仍是立在原地。
原承天心中此异,忽见猎风的身形摇摇欲坠,心中大急,慌忙上前扶住了猎风,猎风身子一软,倒在原承天的怀中,声如蚊鸣,道:“主人,猎风要歇一下了。”
原承天听其声辩其形,知道她是累的脱了力了,刚才一场大战,尤其是奋力刺破阴老魔双目之举,耗力必是极多,而在这昊天禁制之下,真玄又半点运用不得,只靠肉身的体力,哪里能够支撑。好在猎风歇息半日可就恢复,倒也不必担心。
不过他心中自是心疼不已,便道:“此间事已了,你且歇息去吧。”
猎风嫣然一笑道:“今日厮杀,好不痛快。”
原承天刚将猎风负在背上,就听阴老魔惨叫一声:“好痛!”
一道血光冲天而起,几乎映红了半个天空,浑蛮兽的庞大身形已从阴老魔的肉身之上扶摇而出,将阴老魔的整个身躯震碎,一道元魂,想来已急遁而出,只是原承天身无仙法,自是瞧不见了。
既是阴老魔命丧,原承天与浑蛮兽的脆弱同盟便告分裂,原承天转头对二彪叫道:“快走。”
二彪也瞧出情形不妙了,却也急于抢出百珍堂,反而护定在原承天的身侧,半步不肯稍离,伴着原承天同时出了百珍堂。
原承天心中点头道:“二彪倒也忠心,此次随我出生入生,总要给他点好处。”
二人疾行出了百珍堂,就听到身后传来浑蛮兽的连声怒吼,此兽刚刚杀了主人,其身已复自由,以其魔兽本性,必然是会大闹一场,百珍堂只怕要尽毁于此魔之手了。
而在伽兰城中,除了承仙会的一众禅修之士,恐怕也无人能制住此兽,原承天这次祸事,闯得不小。
原承天离了百珍堂外,脚步稍缓,二彪惊道:“大修,怎么了?”
原承天转头瞧见猎风正伏在自己的肩头,睡得甚是香甜,不觉放心了大半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,自是爱怜横陈。
二彪瞧见原承天这般神情,暗忖道:“大修对女侠的神情,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密不过的家人一般,这女侠真是大修从城外请来的吗?怕又不像。”
原承天道:“这只浑蛮兽一番发作,不知要连累多少人了,这个祸事,却要算在我的头上,我原想去承仙会一趟,却又担心猎风……”
二彪忙道:“这些许小事,就包在小人身上,小人这就去请承仙会的禅修大士们前来收伏魔兽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,却见空中掠来数道青光,其中分明还有道熟悉不过的惊虹,原承天心中一顿,暗道:“承仙会中人,倒是来的好快。”
而那道惊虹,自是妙韵仙子的遁光了,想到妙韵仙子,心中立时起伏难定,忖道:“此番定要瞧瞧妙韵仙子的容貌了,却不知与九珑是否有相似之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