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疑惑,女子的脚尽量不给不相关的男子看,要不然就是不贞,那给对方摸呢?
我看着他,从再相逢后我还没拿正眼看过他,一来他的眼睛有毒,我每次和他对视线心脏就会漏跳几个节拍。
二来我不想理他,不想让他发现我视线追随他。
现在难得他蒙了眼睛,那我倒是能正大光明地看他了。
他穿着一身淡青的衣袍,看上去极为随性,隐带一丝慵懒气息,和他穿黑衣时风格是不同的。当然,和他穿白衣就更不同。
白衣的他孤傲如霜雪,出尘如谪仙,另有一种风骨。
他极少穿白衣,这次穿白衣而来,是为了烛少绾吧?毕竟她是一条雪白的烛龙……
心中又有些涩涩的窒闷感,我微闭了眼睛,待那窒闷感自行散掉。
他的动作并不快,而每一个点按都是恰到好处的,未了,他的手掌轻轻环住我整个脚掌,活动我的脚踝。
他掌心微凉,凉玉似的。
我有些纳闷,我记得他的手平时是正常人温度的,这次怎么一直凉成这样?
忽然,我目光一凝,落在他左手手腕上。
他刚才一抬手时,露出半截手腕,那手腕上似乎有两排带血牙印。
虽然只是一闪就被衣袖重新遮住了,但我依旧看的很清楚。
我微微怔了一怔,谁咬了他?
瞧痕迹,咬得还不轻!
而且看那两排牙印的间距,像是女子的小嘴咬出来的。
我忽然想起自己昏迷时模模糊糊喊渴,有人塞我嘴里一截甘蔗……异常香甜。
难道我当时咬的不是甘蔗?而是他的手腕?
不对吧?鲜血怎么会是甘蔗的香甜味道?
是我当时味觉出了毛病?还是他当时给我咬的就是甘蔗?
这一刹那间,我有把他衣袖撩起来好好看看的冲动!
他的术法加按摩术还是很管用的,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,他终于放开了我的脚,为我穿上鞋袜,又点开我的穴道:“再站起来试试。”
我顿了一顿,试探着先用那脚踩了踩地,没异样感觉。再接着站起,果然行动如常了。
他的医术果然不是盖的!看来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套。
“多谢,我可以了。”我又原地活动了一下,确认那脚已经完全好利索。
他微微点头:“那就好,走吧。”转身前行。
我抿了抿唇,在后面问他:“你知道出去的路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答得简洁。
我凝眉,原地站定:“我们是直接掉在这里的吧?我猜出口也应该在附近,不如你在附近的上空找找?”
“已经找过了,没有。上面没有任何传送阵之类的。那应该只是入口,只能进不能出的,要想出去需要另外找。”
“那——要不你去找,找到后再通知我过去?”
我的老毛病已开始发作,我知道我很快就会没有力气,仅有的灵力是用一点少一点,一旦用完,我连正常行走都成问题。所以我还是保存一下这少得可怜的灵力,这点灵力要用到刀刃上。
他一顿,缓缓回过身来,视线落在我身上,打量我片刻,忽然一掠而至,握住了我的脉门。
我吓一跳:“你做什么?”
正要将他的手甩脱,他的灵力已经顺着我的脉门游走进来,片刻后他神色莫测:“你老毛病又犯了?”
我:“……”
第93章“你怎么知道我……”
……
“你怎么知道我……”
“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?”他反问, 忽然一伸手将我抱起:“那你暂时没有行动能力了,还是我抱你吧。”
他这手先斩后奏玩得溜,动作又快, 这句话说完时, 他已经抱着我飞奔出数里路。
我身材也算是高挑的,但落在他怀中时却显得很娇小, 熟悉的气息氤氲在鼻端, 让我心里一阵阵发酸, 那酸涩发酵成团, 又冲上眼眶, 莫名的委屈,也莫名的暴躁。
“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的, 男女授受不亲, 帝君请自重!”我忍不住捶他推他。
但他只把我的捶和推当成挠痒痒, 压根不理我。
我愈加愤怒, 很想将他拍开, 但我旧疾发作压根没多少力气, 一时奈何他不得。
恼怒之下, 我怒喝:“青燃我讨厌你知不知道?!你是我天下第一讨厌的人!”
他足下微微一停, 随即又行, 只是抱着的怀抱略松了一松,他的声音淡淡的: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