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声一响,清光如水。
张玉堂从祭台上面站了起来,目光犹如闪电一样,向着空中看去,一张阴气森森的大手,遮天盖来。
“御剑诀!”
一部分神魂出窍,附在追星剑上,勾动神剑中蕴含的剑气,一剑刺去,璀璨的剑光明亮而灿烂,犹如星河倒挂,白茫茫一片。
锋利的剑芒穿透一切,一张大手支离破碎。
“好快的剑!”
崔判官一惊,被割裂的大手瞬息复合在一起,凝实了许多,再次迎头盖来。
刷刷刷!
真气运动,从身体内迸射出来,在背后化作四张触手,每一张触手都张牙舞爪着迎了上去,其中一张触手中,悬挂着警世钟,轻轻一动,悠扬的钟声扩散,震的阴气大手消散。
另外一张触手,接过追星剑,一片剑光挥洒出去,如霜雪一样,覆盖了消散空中的阴气,绞碎所有,其余几手,却是握着拳头、法门,随时准备动拳、请神。
“你是什么人,咱们素不相识,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动手,难道你对我施法借雨有所不满吗?”
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,这个时候,谁反对求雨,谁就是与万民作对。
崔判官微微一笑,脚踏阴云,腾空而上,站在八卦台的上空,傲然而语,声动钱塘:
“本尊乃是地狱执掌生死簿的生死判官崔玉,张玉堂,你私自强夺张端坤的魂魄,令他死而复生,违背天地定数,你可知罪?”
“抢夺的时候,你又仗着法力神通,打死阴差,违背天规神律,你可知罪?”
“崔判官?”
张玉堂感受到天空上,传来铺天盖地的威压,如排山倒海一般,势不可挡,这样的一尊神祗,就算是自己仗着利器,也无法逃遁。
就算是自己能够逃遁,父母怎么办?难道要丢下一切,自己独自求生吗?
“道法自然,生死轮回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,没有谁能够规定谁什么时候死,谁什么时候生,我父亲身体健康,面色红润,没有一点疾病缠身,你们这些神灵随心所欲的勾销人的阳寿,剥夺人的生命,你们凭的是什么,是凭着你们强大的法力与神通吗?”
“我曾经看过这么一句话,阳世英雄,杀人放火任你做,阴曹地府,古往今来放过谁,如今看来,不过尔尔,也是一群仗势欺人的恶神凶鬼罢了。”
“你有什么本事,尽管放手施为,我张玉堂不才,拼死一搏,也要保护家人安危、爹娘性命。”
崔判官冷笑一声:
“巧言令色,你触犯了天规神律,说什么都难逃一死,我劝你,还是不要抵抗,跟我回阴曹受审,说不准,还有一线生机,要是你冥顽不灵,抵死反抗,一旦魂飞湮灭,后悔晚矣。”
张玉堂神色一紧,警世钟一缕缕光华散落下来,犹如垂帘一样,把自己守护在其中,说着:
“天规神律是给天仙鬼神的定下的规矩,我们凡人行事,自有人皇约束,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判官,就能定人生死祸福,今日我若不死,他日一定会脚踏幽冥,覆灭地狱。”
“狂妄!”
崔判官手中浮现一支笔,笔尖轻点,一道乌光,从天空上直射下来,乌光凛凛,其中显化出来许多鬼物虚影,悲惨的呼声从虚影里传来,好像把地狱降临了尘世。
“神让谁死,谁不得不死,就算是皇权也是神授,在神的面前,一切都是蝼蚁。”
钱塘百姓沉默了,看着崔判官施展神通诛杀张玉堂,张玉堂仗着斩神剑、警世钟,左挡右支,想要抽冷子,一剑斩了他。
却被崔判官看出端倪,就是不近身上前,脚踏阴云,站在远处,冷笑中,一道道法术轰来、连绵不断。
张玉堂先天真气循环往复,可叹警世钟、斩神剑都是大消耗的神物,渐渐的就感到有些不支,忙把斩神剑收了起来,又把四张触手收走,集中优势力量,全力发动警世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