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(2 / 2)

杨晋终于也到了极限,眼神示意她离开。

两人沿原路返回。

水榭仍有歌声飘荡,宛转悠扬,阖家团圆的月亮在清凉山庄的上空显得晦暗不明。

“叫什么风流才子,真让人倒胃口。只怕安排这场中秋宴,完全和作画没关系,左不过是个老不休的别有企图罢了。”闻芊一脸鄙夷地折了一节花枝在手里祸害,“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棠婆怎么看上这么个货色?”

“那间房的确是慕容鸿文的住所。”杨晋并未接她的茬,只是垂眸沉吟,“可我总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。”

“玩出这种花样来的人能有多正常?”闻芊在青石小径上驻足,费解道,“你说…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是为了画画?”

“可房内并无纸笔。”

“兴许打算瞧个够本了,回去再画?”她喃喃自语,“只看不做,图个什么意思?总不会是……不举吧?”

听到这句,杨晋也停了下来,与她对视良久。

“……单从面相上看我没法判断,不过也不失为一个理由。”

闻芊迈开步子。

“难不成当年他是因此不愿拖累棠婆,所以才抛下她不管?”话刚道完,便自发否定了这个可能,转念抱怨自己真是把慕容鸿文想得太好了。

“我倒是听府里的下人说,正妻死后他从未再娶,没准儿就是被他杀人灭口的?”她把玩着花枝开始奇思妙想,“不过这样一个人能去逛青楼么?那种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,要封口可不容易,万一叫人知道,岂不是丢大脸了……莫非,他这病还是后天患上的?”

兀自讲了半天,闻芊才发现没人搭理自己,待转过身,正见杨晋站在不远处,身形不稳,面有异色。

“杨大人?”她有些奇怪的走上前。

在淡淡的清辉与烛火的交织中,杨晋的脸庞似微微泛红,额头浮着薄汗,脚下僵直难行。

“你没事儿吧?”

他定了定神,眉峰紧皱,“没事……就是觉得有点热。”

“热?”闻芊伸手覆上他前额,湿意里带着灼烫的温度,刚想问他是不是发烧,仔细一想,很快就反应过来,唇边笑容荡开,“呀,该不是……”

“嗯?”

她笑得愉快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看戏的样子,“中了媚药?”

“……”周身有些不听使唤,杨晋无不怀疑地将她盯着,“那你怎么没事?”

闻芊捧起脸,得意道:“自然是定力比你好咯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杨大人。”她手掌摁在他心口的位置,踮脚贴上来,“看样子,你的身体可比你的人诚实多了,没准儿,住了只禽兽哦。”

“别闹了。”杨晋稍稍将她拉开些许,虽说难受,倒还不至于神志不清,“此物可有解药?”

闻芊站在一步开外,漫不经心地将胸前的青丝绕在指尖,“这东西不过是增添些闺房乐趣,并不致命,你吸得又不多,忍一忍便过去了,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
有了这番解释,杨晋轻松了些许,便就近找了一处凉亭坐下。

亭子边有水池,微风习习,也让他好受了不少。

幸而只是媚香,除了身体比之以往稍热了一些,别的倒没甚么不适。

他靠在栏杆上,闭目养神,只等着药效过去。

闻芊坐在旁边,却是百无聊赖,好生的无趣。将十个手指都玩了一遍,终于把目标转向杨晋。

他肌肤微红,呼吸浅浅的,领口稍稍敞开,乍一看像是睡着了。

瞧着瞧着,突然就生了点坏心思。

她悄悄靠近,指腹顺着他眼角滑下去。

杨晋原本休息得好好的,冰凉的触感乍然使得他打了个激灵,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集体冒了出来。

他睁开眼,责备地朝她皱了皱眉:“……又作甚么?”

“不作甚么。”闻芊笑得狡黠,“关心你呀。”

话是好话,手却不安分地在他喉结和锁骨上轻抚起来,“杨大人,是不是很难受啊?四肢无力?心口发慌?还是心跳如鼓,无法自持,忍不住要兽性大发?别躲呀,说说嘛!”

杨晋有气无力地笑出声:“你……”

“你要是撑不住的话,求一求我,叫声好姐姐,说不定我会答应哦。”

她几乎是想尽办法的乘人之危,手指从锁骨处往下,撩开他胸前的衣襟探到肌肤,谁知仿佛碰到炭火一般,抚之滚烫,并在触碰之际,瞬间绷实。

这是闻芊没有预料到的反应,她看着那一块一块壁垒分明的肌肉,动作迟疑了一下。

就在此时,她手腕蓦地一紧,整个人被杨晋提了起来,抵在凉亭大红的抱柱之上。

微凉的夜风里夹杂着他炽烈阳刚的呼吸。

檐角铜铃叮当。

她仰头对上那双星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