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节(1 / 2)

孟萋萋目光一扫,桌上的菜倒还真符合她平素喜好的口味,看功曹使者不免又顺眼了些。

用餐过程中,她享受着功曹使者又是添水又是加菜的殷勤服务,刚想在心里给他打个八十五分,便见功曹使者啪啪击了两下掌,神秘兮兮地冲自己笑:“还有一道压轴菜没有上,相信您见了一定会喜欢。”

孟萋萋抹了抹嘴上的油,看见鬼侍端着一个银制的盘子走了上来。

大殿内顷刻间被一阵不清道不明的奇香所笼罩,孟萋萋吸溜了一下口水,接过盛嘉彦从屏风后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,有点期待地看着功曹使者,问道:“里头盛得是什么,闻起来这么香!?”

功曹使者莞尔一笑,圆胖的脸娇羞道:“保密。”

屏风后,鬼郎中悄悄靠近盛嘉彦低声一句:“陛下您瞧,孕妇开始有胃口就是好事。”

盛嘉彦脸上的神情好看了些。

孟萋萋顿了顿,严肃认真地骂了他一句:“你这个磨人的妖精。”随即迫不及待地揭开盘子上的盖子——银盘里盛着一堆脑髓状的物体,白花花的一片,上面还撒着几把葱花。

满心欢喜的孟萋萋刹那间笑容僵硬在脸上:“……?!”

功曹使者兀自在旁得意道:“这可是卑职专门为您准备的人脑,人脑最为大补,再适合孕妇不过。”

一阵寒风瑟瑟刮过,孟萋萋胃中一阵翻滚。她还来不及出‘滚’这个字,喉头便一阵热涌,随即干呕起来。

大殿里的人都慌了起来。

黑白无常连忙上来将功曹使者架出去,离得远了还能听到功曹使者在喊:“孟婆!你不吃你可以赏给我啊!这可是葱油口味的……”

直到他的声音消失不见,孟萋萋才缓过气来。盛嘉彦轻抚着她的后背,眼神瞟向鬼郎中,郎中会意立刻上前诊脉。尔后他遗憾的朝盛嘉彦摇摇头。

孟萋萋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这么一番折腾,肚子里的两个祖宗仍是动也不动的。

鬼郎中看着盛嘉彦,若有所思道:“当初是陛下治好了孟婆的病,不如这次……还是陛下您来?”

孟萋萋期待又惊喜的看向盛嘉彦,难道这次又可以来一次椅咚!?

然而盛嘉彦却提起孟萋萋的领子将她拉了起来,口气带着丝丝不悦:“所谓惊心动魄简直胡闹,本王看还是不必用此法折腾了。”

盛嘉彦大步流星将她扛上马车,冷冷道了一声:“坐好。”紧接着马鞭飞扬,马车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远方际。

恰好日游神夜游神自马车下方看见,夜游神望:“你,孟姐姐刚才是不是被陛下给绑架了啊??”

日游神一个板栗敲在了他的脑顶上:“你胡什么!你见过哪个丈夫绑架自己妻子的。”

后土神是冥府资历最老的神仙,自幽都山拔地而起时他便孕育而生,曾一度辅佐幽冥大帝统治冥府权倾地界,现在年纪大了,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,每晒晒太阳溜溜鸟,日子过得好不清闲。

“饭后走一走,活到九十九。”

上身是人,下身是牛的白发老头抽着烟杆儿在院子里嘚嘚跑,忽然看到一架马车从而降轰地落在外面,老头脚步一错险些闪着腰:“谁啊?”

片刻后,盛嘉彦扛着孟萋萋从马车上下来,快步走到后土神面前合掌作揖:“后土大神,是本王。”

“哦哦哦原来是盛啊!”后土神年纪大了,揉了揉眼睛,仔细瞅了瞅孟萋萋:“哎呀,这不是当初刚来地府的那个瘦瘦黄黄的丫头吗,现在长得这样白胖白胖了!”

他笑吟吟地拍拍孟萋萋脑袋道:“什么风把你吹来啦?”

孟萋萋愤愤:“后土爷爷,盛嘉彦一言不合扛着我就过来了!”

后土神掏了掏耳朵,假装没有听到孟萋萋的抗议。

盛嘉彦道:“后土大神,今日前来是想借您后院淬体池一用,不知方不方便?”

“方便方便。”

刚才听到淬体池三个字整个人就不好了。孟萋萋两股战战道:“盛嘉彦,你不会是想要杀妻夺子!”

盛嘉彦提着她,边走边:“这里的池水有助于活络神仙经脉,对你有益无害,你怕什么。”

“你休想骗我!进了淬体池哪里是活络经脉了,分明就等同于剥皮抽骨!”

“不会,”盛嘉彦一口否定:“活络经脉,对孩子也会有好处。”

孟萋萋当初刚到地府的时候,是体会过淬体池的厉害的。原以为就是跑个汤搓个澡,哪知道那根本就是扒皮抽骨啊!疼得她上蹿下跳在水里不停翻滚。更可恨的是,她要上岸盛嘉彦还不让。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品茶,一边毫不留情地将伺机上岸的孟萋萋飞脚踹了下去,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简直是孟萋萋一辈子的噩梦。

而如今,噩梦竟然重新上演!

“盛嘉彦,我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啊!”孟萋萋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
下一刻盛嘉彦就没有半点迟疑的将她丢进池子里,刚下到水中,浑身的骨骼都像是被谁捏住了一样,孟萋萋痛的嚎叫了一声。

盛嘉彦跟着入了水,将不断扑腾的孟萋萋拉入怀中,他低声缓缓:“安静些,沐浴而已这么闹腾?”

孟萋萋强忍着痛楚:“这哪里是沐浴,简直是……酷刑!”

盛嘉彦将她按在膝上,命孟萋萋正对着他坐着,他轻轻松松便褪了孟萋萋的衣衫丢到了一边。他们俩的姿势有些奇妙,以至于室内氤氲的气氛逐渐更加暧昧。盛嘉彦不话,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那双漆黑的眼睛在池畔雾气萦绕下显得格外幽深迫人,孟萋萋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:“洗……洗完了?”

盛嘉彦轻轻揉搓她的后背,孟萋萋只感到腹部一阵阵暖流经过。

他没有话,孟萋萋更觉有些面红耳赤。虽然俩人不是第一次互相‘坦诚相待’,但孟萋萋此时此刻还是有些手足无措。

“阿彦,难道你进了这个淬体池没有感觉吗?”

“有,”盛嘉彦随口应道:“也很痛。”

“……那你怎么不。”

盛嘉彦扬起点漆的黑瞳将孟萋萋兜头罩住,不知是不是室内水汽缭绕的缘故,孟萋萋总觉得盛嘉彦此时柔情千万,让她喜欢的不得了。